“你也来参加台庆,”惊讶过后,钟晓琬迅速冷静,她扫了眼温鲤身上的演出服,哼笑,“做伴舞?连个像样的节目都没有吗?”
钟晓琬身上是一件竹青色的礼服,边角处有刺绣装饰,很显身材。温鲤的演出服颜色过艳,看上去有些廉价,和她相比,质感区别十分明显。
可是,之前彩排的时候温鲤从未见过钟晓琬,也没在演员名单上看见她的名字,心下猜测钟晓琬的节目大概率是走了关系临时加进来的。
温鲤不愿与她争执,收起便当盒起身离开,钟晓琬却伸手将她拉住。
“你都听见了,对吧?”钟晓琬咬牙,“看我的笑话过不过瘾?不过,你也不要得意!听说你去了reborn舞团,从你只能做伴舞的处境看,发展得也不怎么样。呵,离了陈鹤征,你果然就是个废物!”
拉拉扯扯的样子实在难看,温鲤抬手挥开钟晓琬的桎梏。
钟晓琬却不依不饶:“你不是很骄傲吗?谁都不放在眼里!现在傲不起来了吧?温鲤,你信不信,我有很多办法,能让你在reborn的日子更难过!”
钟晓琬大概有点情绪化,说话时声音很响,温鲤觉得这人大概只长了岁数,不长脑子,她敷衍着:“随你。”
自己的烂摊子都没处理干净,还有心思为难别人。
温鲤越是波澜不兴,钟晓琬越是咽不下这口气。刚巧温鲤鞋子上的系带松散,垂在台阶上,钟晓琬故意踩上去,温鲤被绊得踉跄,下意识地去扶一旁的楼梯扶手,装便当盒的袋子则脱了手,顺着楼梯间的缝隙掉到下面一层,里面剩菜洒得到处都是。
温鲤连忙低头去看,却不想正对上一道陌生的视线。
漆黑的瞳仁清寒如雾。
温鲤一愣。
她是法制节目《利·鉴》的忠实观众,自然认得出,站在下面的就是《利·鉴》的主持人叶清时。
当钟晓琬看到叶清时从下面走上来时,也慌了,她不知道叶清时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又听到了多少,只能强撑起一张笑脸,同他打招呼:“叶老师。”
叶清时没做声,他身量很高,一身正装,高大英俊的样子极具压迫感。
他沿着台阶朝上走,而温鲤向下,她要去收拾下面一层的狼藉。
叶清时腿很长,脚步却不紧不慢,有种闲庭信步的味道,两人渐渐走近,脚步声汇集在一处,短暂相遇。
擦肩而过的瞬间,温鲤感觉到叶清时似乎瞥了她一眼。
她想起与方才与叶清时的对视,忽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叶清时的目光不像是看陌生人,更像是在凝视一个久别重逢的故人。
可她并不记得他们之前见过。
叶清时横插一杠,钟晓琬也没心思再跟温鲤较劲,匆匆走了,温鲤留下来打扫掉了满地的食物,她一边收拾一边回想着叶清时的眼神。
很奇怪的眼神,越想越觉得怪。
台庆晚会十分成功,网络在线观看人数一度达到三千余万。不过,这跟温鲤没什么关系,演出结束,她的生活一切如常,与叶清时的偶遇,以及钟晓琬的威胁,她都没有放在心上。
半个月后,蒋瑜桉却找到她。
桐桉市舞蹈协会和飓风卫视即将联合举办第十四届舞蹈大赛,比赛过程多平台同步直播。这档赛事业内人尽皆知,专业性极高。蒋瑜桉说,团里已经跟总公司请示过,让温鲤作为代表参赛,角逐古典舞单元的独舞奖项。
温鲤惊讶地看着她。
蒋瑜桉没有多做解释,只是递给她一张名片,上面印着几行香槟色的小字,以及一个漂亮的姓名——
叶清时。
“要不要代表reborn参赛,你考虑一下,”蒋瑜桉说,“两天之后给我答复。”
温鲤握着名片,有些迟疑,还有些惴惴难安。
蒋瑜桉看着她,难得多说了几句规劝的话:“温鲤,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叶清时愿意帮你一把,都是难得的机会。你很有天赋,别把自己钉死在男女之间那点破事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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