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宋一星点点头,继续说道:“直到林珑做这个报道,我才忽然想起来。我非常惭愧,我要向你道歉,我也会让公众看到真相。”
&esp;&esp;“我以为有生之年不会听到这样的话了。”赵瞳忽然笑了,“谢谢你,我很欣慰。你只是被一个故事愚弄了。我们都被人愚弄过,关键是知道自己被愚弄了该怎么办。”
&esp;&esp;“怎么办?”宋一星下意识问道。
&esp;&esp;“当然是报复。”赵瞳的目光飘向窗外,“如果什么都不做,有一天你就会忘掉。更可怕的是,你的回忆会腐坏掉,认为愚弄你的谎言才是真相。”
&esp;&esp;等宋一星回过神来,赵瞳已经离开了。
&esp;&esp;他又坐下来,点了一份早午餐,然后打开手机通讯录,那个女警察叫什么来着?他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才想起她叫戴瑶。
&esp;&esp;这几天他被噩梦折磨,所以精神很差。他总是梦回大四上学期,梦到岑雪被杀了。然后警察告诉他是他梦游杀了岑雪;要么就是他和岑雪去看流星雨,然后把她推下水。
&esp;&esp;难道我的回忆已经开始腐坏了吗?也许坏了更好。他看着桌上干干净净的盘子和咖啡杯,一边回忆着刚才吃了什么,一边拨出了戴瑶的手机号。
&esp;&esp;戴瑶看着站在窗边窃窃私语的祁亮和牛敦,告诉宋一星,他们研究一下告诉他结果,在此之前他不能发表。
&esp;&esp;挂断电话,戴瑶走到两人面前,牛敦告诉她王甜的微信通话记录恢复了,6月2日下午三点秦夫人约她晚上九点到秦基集团面谈。
&esp;&esp;戴瑶看着眼里冒着光的祁亮,直截了当地说道:“你们去秦基集团吧。我带着他们去找赵瞳。”
&esp;&esp;祁亮明白戴瑶是不想让赵瞳的事拖住他去调查王甜案,因为王甜案牵扯到林珑案,而林珑案是他留在这里的原因。
&esp;&esp;“一起吧,先找到赵瞳再说。”祁亮说道。
&esp;&esp;戴瑶回头看了看赵瞳的家,这套房子的面积和地段可以称得上是豪宅,但用家徒四壁来形容毫不为过。除了开发商送的精装修和衣柜,全部家具就只有一张行军床。
&esp;&esp;“你觉得找到他是容易的事吗?”戴瑶认真地说道,“再说你心里总惦记王甜的案子,难免心浮气躁。我可不想旁边总有个焦虑制造器在工作。”
&esp;&esp;“戴姐说得对。”牛敦说道,“拉网找人这种事就交给年轻人做,有戴姐坐镇就可以了。”
&esp;&esp;“行,等我完事回来帮你。”祁亮说道。
&esp;&esp;“拉倒吧你!”戴瑶笑着回击道,“咱们谁先撞线还不一定呢。”
&esp;&esp;“行,赌一顿聚宝源的。”
&esp;&esp;祁亮带着牛敦走了,戴瑶收拾了一下思绪,把胡永平今早调配给她的年轻人都叫到客厅里。他们血气方刚,但也更容易躁动和气馁。戴瑶知道自己不能把困难告诉他们,要让他们觉得胜利就在眼前。
&esp;&esp;“这里留守三个人。”戴瑶说道,“两个任务,一是看监控,把嫌疑人所有的行踪都记录下来;二是蹲守,如果嫌疑人回来,立刻控制住。”
&esp;&esp;“其余六个人分成两组,一组在队部值守,另一组休息。”戴瑶双手做了个转动的手势,“十二小时一轮班。休息的那一组不要离开队部,一旦收到嫌疑人的线索,
&esp;&esp;秦太高昂的脸沐浴在初冬的阳光下,像一块明亮而坚硬的玉。
&esp;&esp;“那天她确实来找我了。”她平静地说道,“然后她就走了。”
&esp;&esp;祁亮没想到秦太这么痛快就承认了,于是问道:“你们在哪里见面?”
&esp;&esp;“在我丈夫的办公室里。”
&esp;&esp;祁亮的目光扫到了坐在她身边的秦荣脸上,秦荣一脸平静,好像根本没在听妻子说什么。
&esp;&esp;“你们都说了什么?”祁亮继续问道。
&esp;&esp;秦太淡淡地笑了笑:“她说她怀了我老公的孩子,是个男孩。我说恭喜你要当母亲了,早点回家休养,不要动了胎气。然后她就走了。”
&esp;&esp;祁亮看着面前这个有恃无恐的女人,她坐在距离他们三米远的地方。即便这么近的距离,她身前还挡着三个男人:秦荣、律师和安保经理。
&esp;&esp;她刚才说这番话的时候,秦荣的表情丝毫没有变化,好像听到的是秦太某个怀孕的远房亲戚过来拜访一样。
&esp;&esp;“就这些?”祁亮问道。
&esp;&esp;秦太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esp;&esp;“所以那天晚上你们的监控……”祁亮看向安保经理。
&esp;&esp;安保经理立刻接口道:“当晚有很多社会名流光临我们公司参加活动。为了保障贵宾隐私,我们关闭了所有监控设备,改由安保人员执行安防措施。”
&esp;&esp;“那天你在哪个位置?”
&esp;&esp;“我在大门口。”经理说道,“三小时四十五分钟,一直都在大门口。”
&esp;&esp;祁亮看着眼前的情景,他们怕是已经演练过无数次了。所以他直接把王甜的照片放在桌面上,问道:“6月2号晚上,你见过这个女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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