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别!万万不可!」英子连忙抬首:「会死人的!」
&esp;&esp;「碍事的人消失了岂不甚好?」汪直蹙眉,甚是不解。
&esp;&esp;「自然不好!他们的朋友会难过的!」英子寻思半晌,又道:「还有家人。」
&esp;&esp;「真好,要是我死了,大家都会拍手称快的。毕竟我爹娘都死了,又没有朋友。」汪直垂眸故作忧伤地说道。
&esp;&esp;「我会很难过的!」英子连忙说道,看着依然「哀伤」的汪直,连忙补充道:「还有准哥哥,我会拉着他一起难过的。」
&esp;&esp;「他就不必了。」汪直幽幽地说道:「睡吧,英子。」
&esp;&esp;半晌过后,英子便鼻息沉沉地睡去了。汪直浅笑地看着她肉嘟嘟的睡顏,也跟着缓缓地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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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这什么破池子?半条鱼也没有。」尖锐的女孩嗓音唤醒了冻僵的汪直。天色已然大亮,他连忙看了看怀中熟睡的英子,所幸她还是暖和的,只是双颊冻得发红。
&esp;&esp;「姑娘,许……许是鱼群畏人呢,夏天时这儿有许多鱼的。」宦官似是怕极了女孩动怒,嗓音中透着一丝慌乱。
&esp;&esp;「有了,小州子,你潜下去看看冰底有没有鱼」女孩命令道。
&esp;&esp;汪直这才知晓了那姑娘的身分——皇贵妃拔扈的义女余妍芝。小州子是余妍芝的贴身宦官,年仅五岁的余妍芝仗着万皇贵妃的溺爱,在昭德宫内儼然已成了一方霸主。
&esp;&esp;若是引起了她的注意,似乎会比困在柴房内来得糟些。然而,若是不出声唤她,可能就得毙命于此了,汪直还是头一回遇到这种难题。
&esp;&esp;「不……不成的,奴婢不会水。」小州子慌乱地应道。
&esp;&esp;「真无趣。」余妍芝嘟噥道:「看来下回我得把小祥子带上才成,走吧。」
&esp;&esp;汪直有些慌了,甚至无暇顾及某个熟悉的人名。若是余妍芝走了,下回经过这儿的人,可能就只来得及给他俩收尸了。
&esp;&esp;「有人被困在柴房里了!」汪直大喊。
&esp;&esp;英子揉了揉眼,缓缓坐起。
&esp;&esp;「是谁?」余妍芝兴奋地叫道:「小州子,开门,说不定他会水!」
&esp;&esp;门板「砰」地一声敞开了,突如其来的强光让英子与汪直都睁不了眼。
&esp;&esp;「咦,怎么有两个人?你们两个,谁会水……」余妍芝看向汪直的脸庞,呆愣地再也吐不出半个字。
&esp;&esp;宦官在她眼里,向来都是丑陋而骯脏的代名词。然而,眼前这个身着宦官衣袍的少年,却俊朗地有如天神下凡。
&esp;&esp;「多谢姑娘搭救。」汪直不卑不亢地说道。余妍芝看向他的眼神,他早已屡见不鲜。拉起仍摸不清状况的英子,汪直行了个礼,绕过余妍芝就走。
&esp;&esp;「站住!」余妍芝大喊。
&esp;&esp;「是。」汪直乖顺地停下步伐,偷偷压了压英子的背,示意她像自己一样垂首而立。
&esp;&esp;「什么名字?哪个宫的?」余妍芝软绵地问道,一抹緋色浮上她白嫩的双颊。
&esp;&esp;「秉姑娘,奴婢昭德宫汪直。」汪直戳了戳英子的背脊,示意她回话。
&esp;&esp;「秉姑娘,奴婢是昭德宫的沉英。」英子僵硬地答道。
&esp;&esp;「很好,小直子,从今日开始,你就跟着本姑娘了。」余妍芝下巴微扬,一把拉过汪直的手。
&esp;&esp;汪直暗暗叫苦,却只能微笑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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