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他看过来,多简单的一句话,我突然就卡了壳:“怎么没走?”
裴雁来侧过脸:“我今天限号。”
暗示的意思太明显,我就算是块木头也该听懂了。
当众出柜后我屡次在裴雁来这儿受宠若惊,接二连三的甜头就像行刑前丰盛的晚餐,有人死也不愿做饿死鬼,比如我。
我沉默的功夫,裴雁来垂着眼松开衬衫领口的纽扣,动作不紧不慢。
手很性感,人也是。
很没出息,我立刻被他成功色诱缴械投降,喉结一滚,甚至在他问出“带我一段”的问句后,毫无间隔就说了“好”。
应答利落,声调偏高,毕业答辩都没此刻铿锵有力。
李笑笑在后座酣眠,裴雁来笑了下,坐进副驾驶。就是空间小,还得委屈他蜷起腿。
一路上,我断断续续冒出奇诡的念头。
比如,他如果想改行,一定能成为出色的商业间谍。
夏桑女儿的满月酒定在某家五星级酒店,下了电梯,就看见酒店三层门口的屏幕上在放映小姑娘的照片。
奶膘还挂在两腮,但下巴骨尖尖的,眼皮一单一双,但亮而有神。长得和夏桑很像,但眼睛大概更多遗传了父亲。
送完礼金,签完名,我正要往通知的包厢去,就被耿一直从后面勾住脖子。
“秃秃,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想我没?”
我抬肘把他撞开:“红光满面的,事情很顺利?”
耿一直嘿嘿傻乐:“那可不,我们林老板介绍的律师那必须靠谱啊。”他突然想起什么,边走边小声问:“对了,班长今天来不来?”
安排给高中同学的是大包厢,在走廊的尽头,被服务员带着,七拐八拐才到门前。
我低声答:“他一会儿就到。”
耿一直神神叨叨地问:“你们俩这是破冰啦?和好啦?得,我就知道。我又要独守空房了。”
听他满嘴跑火车,我很想翻白眼,恰逢服务员颔首,边说“两位先生,请”,边替我们推开包厢大门。这里隔音做得很好,直到此刻,热闹才从由窄而宽的罅隙里泻出。
我理理卫衣帽子的抽绳,进屋前告诉他:“这个问题你问我没用。”
我自认为世界上没有两片相同的雪花,也不存在完全对等的感情,人际关系一旦构建,天平就会倾斜。
是我自愿把命脉让裴雁来握着,是生是死,并不是我说了算。
因为是五一假期,所以天南海北的同学都有空闲,包厢几乎坐满,目测一多半都前来赴约。
我从未参加过毕业后的班级活动,近十年不见,体感变化尤其明显。同样是二十七八岁的年纪,男人大多发福掉发、油光满面,女人却远比学生时代要光鲜靓丽。
我和耿一直简直像是杀出的两匹黑马,瞬间变成围观和讨论的中心。
不过应付这种场合,一般是耿一直负责左右逢源,我站在边上当壁画就成了,这次也不例外。
三三两两地客套完,夏桑和她丈夫恰巧推门进来。
两人看着相敬如宾,相处时气氛很温馨。她怀里抱着孩子,笑意盈盈和我打招呼:“哇,真是好久不见了。”
她样子没太大变化,但我隐约记得高中那时候她腼腆又内敛,现在做了外交官,气质变化很大。
“好久不见。”我一靠近,孩子就要哭,简直就像是什么诅咒,于是两步撤开:“小姑娘很可爱。”
耿一直没那么多顾忌,上去就作怪逗得孩子跟他一起傻笑,前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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