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淞沪警备司令部的一间刑讯室里,屋子充斥着血腥味和皮肉烧焦的煳味。杨如海被绑在行刑架上,已经被折腾得昏死过去了。警备司令部审讯处处长罗浩博垂头丧气地走出了刑讯室。
许明槐在罗浩博的办公室等着他。一见罗浩博那副垂头丧气的样子,许明槐就知道没有什么结果。可他还是问了一句:“罗处长,怎么样?他开口了吗?”
罗浩博气哼哼地说:“真他妈的是一副硬骨头,打人的都累坏了,可他硬是一句话也不说。”说到这儿,他叹了一口气,接着说,“我是他妈的玩戏法的下跪——没办法了。就看老兄你的了!”
许明槐苦笑了一下说:“我早就给你说过了,我是费尽了口舌,可结果怎么样?他倒是跟我说话,可就是不说一点真事。这个人实在是不好对付啊!”
“那怎么办?难道我们就这样认输?”罗浩博气恼地说,“再过两天可就要押往南京了,在这两天里,我们如果一点东西也掏不出来的话,可真是很没面子啊!”
许明槐也叹了一口气说:“丢面子是小事,恐怕会影响你我的前程啊!”
“可如果再打,恐怕要出人命。一旦他被我们打死了,委员长那儿可就交不了差了。”
许明槐沉思了一会儿说:“罗处长,以兄弟之见,我们不能再用刑了。但是,让他吃点苦头也好,挨了这一通折腾,我再给他一点甜头,他才可能会吃出一点甜味来。”
罗浩博笑了,说:“老兄,这坏人是我当,好人可都是你当了。好吧,咱俩就这样,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如果实在不行,咱就轮番上。”
许明槐急忙摆了摆手说:“不、不、不,罗处长,不管他是否开口,我们都不能再用刑了,不但不能再用刑,我们还得找军医好好地给他诊治。”
罗浩博一听就急眼了。“什么?还给他请军医?许区长,我这儿可是审讯处,不是慈善机构。如果不是因为上头要人,他想活着出去比登天还难。”
许明槐说:“罗处长,你别急嘛。你听我说,两天之后他就要被押送去南京了。像他这样的要犯,委员长肯定会亲自审问的,我们把他整得这么难看,万一委员长怪罪下来,你我可吃罪不起呀!”
罗浩博不以为然地说:“不就是共党的江南特委军事处主任嘛,委员长不会放在眼里的。再说,委员长最恨这些共党了,恨不得把他们斩草除根,怎么会怪罪我们呢?”
许明槐故作高深地笑了笑,慢悠悠地说:“罗处长,别看这个人的官儿不大,但是你可别忘了,共党的江南特委和他们的中央机关都在上海,顺着这个藤是可以摸出大瓜来的。”说到这儿,他吸了一口烟,然后又说,“委员长当然很想要他的命,可是作为一党的领袖,最起码在表面上他得保持一点斯文吧?如果给他送去的是一个半死不活的人,他怎么会高兴呢?”
罗浩博听了许明槐的这一番话,恍然大悟。他打了一个哈哈说:“老兄,这姜还是老的辣啊!好,就按你说的办。”
他伸手抓起电话,许明槐却拦住了他。“你给谁打电话?”
“军医处啊!”
“别急,我们演一出戏。效果可能会好一点。你先让人把他弄醒,待会儿我再去。”
罗浩博一听,明白了许明槐的用意。
两名打手往杨如海的头上浇了两盆凉水,杨如海才醒了过来。
过了一会儿,许明槐来了。他一走进刑讯室,看到杨如海被打得体无完肤,立刻大怒,大声地训斥站在两边的打手:“你们怎么能这样对待杨先生呢?这简直是惨无人道!快!把杨先生放下来!”
可两个打手并不买账,一个打手说:“对不起!许区长,没有我们罗处长的命令,不能把他放下来。”
许明槐一听,火冒三丈。“什么?罗处长?哼!我是奉你们熊司令之命来的。我命令你们把他放下来!”
两名打手显出为难的样子:“这——这——”
“什么这啊那的,赶紧放下来。”
两名打手很不情愿地上去把杨如海解下来。
许明槐急忙上去,不顾杨如海身上的血弄脏自己的衣服,亲自扶着他在一把椅子上坐下来,眼里竟然含着泪说:“杨先生,真是对不起!都怪我,不该把您送来之后就回去了。”
杨如海当然知道许明槐这是在演戏,但并不想去揭穿他。在坚持什么都不说的前提下,能少受一点苦总是好事,何必去硬充刚强,无谓地多吃一些苦呢?所以,他并没有去揭穿许明槐的鬼把戏,而是闭着眼睛,一句话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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