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林谧徒增胆量,问了盘旋在她脑海很久的问题:“你母亲是谁?”
&esp;&esp;陈恪西听完,却放松下来,勾起嘴角,露出她熟悉的讥嘲之色:“这哪算什么秘密。陈家人哪个不知道,只是习惯讳莫如深了。”
&esp;&esp;他仰面朝着虚无的空气说:“知道我为什么叫“恪西”吗?恪字辈的其他兄弟名字都是恪勤、恪知那一类,寓意都好。只有我……恪西、恪西,跟可惜很像。很奇怪不是吗?”
&esp;&esp;“陈家人不过是可惜,我这个所谓的长子,所谓的长孙,竟然是一个混血应召女郎生的。”
&esp;&esp;说完他重新拥她入怀,拨开她脸上的发丝,又恢复了刚才的神态:“现在高兴了吗?”
&esp;&esp;“那她人呢?”林谧忍不住问下去。
&esp;&esp;“死了。”陈恪西的口气好似云淡风轻。
&esp;&esp;但林谧觉得有点难过。她永生难忘七岁失去母亲时的刻骨铭心的伤心,不信陈恪西对此真的毫不介怀。她窝在他怀里默不作声。
&esp;&esp;灯熄了。
&esp;&esp;黑暗中陈恪西凑近她的耳边,轻声细语:“我不知道谭安迪带你来这里是为什么。想来你也不知道。但谨慎一些总没错。”
&esp;&esp;“记住,别让谭安迪发现。”
&esp;&esp;虽然陈恪西没有明说发现什么,但林谧隐隐知道他的意思,于是应了一句“好。”
&esp;&esp;“晚安,iko。”
&esp;&esp;冬假很短,等新年钟声没过多久,就要临近尾声。剑桥的第二学期一开始就是期末考试周,以鞭策学生在假期中不忘学习。十多门课程,任务繁重,时间紧迫,陈恪西经常在书房通宵温书。林谧抱着毛毯,坐在沙发上透过橘色的灯光看过去,一本本厚重的专业书籍和一张张往年的试卷习题在桌案上堆堆叠叠,陈恪西戴着眼镜,头发松软,偶尔蹙眉,不停在笔电敲字或在纸上演算。
&esp;&esp;深夜凛冬的大风在空旷的郊外庄园里肆虐着,不肯罢休地拍打着每一扇窗,听上去颇为可怖。但林谧却不觉得害怕,咖啡的香气在暖意十足的书房内蒸腾,飘散,和空气中若有若无的某人的气息一起,让她觉得安心到可以就着沙发上的抱枕沉沉入眠。
&esp;&esp;可惜好景总难长。佣人开始准备陈恪西的行李。林谧的新学期也即将开始。
&esp;&esp;早晨的餐桌上,林谧刚到,就见安迪已和陈恪西聊了起来。两人面上不虞,似乎聊得并不愉快。林谧打了声招呼,就拉开椅背,默默进食。
&esp;&esp;安迪瞥过林谧一眼,继续说着:“你分手分得太不留情面!谁教你这么做事的?用完就踢人?”
&esp;&esp;“情面?”陈恪西嗤笑一声,“银行做的都是大生意,我们年轻人分分合合都是小风波。h行要是能赚到钱,还会在乎这么多?”
&esp;&esp;安迪没再接话,扔下报纸就起身,经过林谧时,匆匆说了一句:“林谧,生日快乐。”
&esp;&esp;这时,手机却震动起来,林谧一看,是森清澄的信息:“iko,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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