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白乃于咳一声,大刺刺地回身,一面道:“你们别重施故技了,罗少侠我——哇!”
他大叫了“哇”的一声,拳打。脚踢,跨步。飞弹,跌跌撞撞斜扑出八九步,这才立定桩子,但一颗心几乎已吓飞出口腔外了。
原来,他后面真的有一只鬼。
那鬼,就一直无声无息的站在他后面。
那是铁布衫。
——以及他的臭味。
对罗白乃而言,铁布衫只是一只“鬼”:无声鬼。
“他”甚至比鬼还可怕。
——至少比鬼更臭。
罗白乃更怕的是他的眼神。
他的眼没有绿。
只深邃。
深,深不见底。
遂,遂无边际。
你只要望上一眼,就仿似掉进了深渊,失去了重心,也浑无重力,一直坠落到不知往哪儿去。
这一对眼睛,不像人的眼,像在眼球上涂了层雾影,而这层影子,却比井还深,比夜还沉。
你只要看他一眼,就像给蛆虫咬了一口,而且是直叮在你心口里。
罗白乃的心口现在就是在发痛,好像是着了一记痛击。
他的心犹在怦怦怦的跳,撞击着自己的胸臆,他用手捂着它,强抑住难受。
但白说,对罗白乃而言,只怕宁可遇鬼(尤其是漂亮的女鬼),也不愿跟这似人非人的怪物对峙。对视!
对罗白乃而言,铁布衫简直是他的克星,仿佛上辈子吃过他的大亏,这辈子还要受他的摆布!
——鬼,你还可以不怕。
平生不作亏心事,半夜见鬼也不惊。
但如果你见到的是“克星”,只要“克星”一来你就霉运不断,真轮不到你“不惊”!
罗白乃就是这种想法。
山外那边的惨烈啸鸣,一声起一声伏,不知是禽是兽?是人是鬼?
3.同样的梦,同样梦里的女鬼
“我看铁拔他没什么恶意,”杜小月幽幽他说,“他只要告诉大家:就算你不怕死,不怕丑,不怕意外,但你还是会害怕——因为人天生就有‘怕’的感觉。”
然后,她低声说了一句:“正如‘爱’一样。”
何梵很同意:“怕是一定会怕的了。如果说,外面有人敲门,我只剩下一个人,开门一看,原来是只鬼……我就一定会怕到不得了。”
李青青接道:“就算不只我一个人,大家都在,只要是鬼,我都吓死了。”
张切切道:“别的不说,我现在一个人如厕。沐浴,乃至到厨房去弄点吃的,想起胡氏姊妹发生的事,我都心慌慌的哪!”
连她这么个肥大的女人,居然也怕。
“你就别说了,”言宁宁道:“我连打开箱子,走过暗处,听到猿曝,都感到骇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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