磁性清冷的女声从手机中传来,“请输入授权密码。”
伊格纳兹说出一个函数公式。
“随机验证:你的全息头盔放在——”
“卧室北侧第一个柜子第三格。”
“授权成功。”Cocy磁性的声音多了一丝亲昵,“恭喜你进入维度,伊格。”
“只是进入了最后一轮面试。”伊格纳兹看着电梯镜面上的自己,问,“我看起来还好吗?”
“非常棒,我很高兴你愿意亲自前来而不是全息面试。”
伊格纳兹整了整袖口,“现实和全息里一样,到处都是人,这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区别。”他顿了顿,“不过我更喜欢全息办公,像很多人一样。”待在令自己舒适的家里,不需要通勤时间,戴上头盔就能直达主宇宙的办公大楼。
“可以想象的方便快捷,不过有可能你会错过很多意外的景象。”
“我每天在全息世界里经历的景象还不够多吗?”
“事实上,不够,尤其作为设计师而言。”
“但我不喜欢人。”伊格纳兹低声说了句,走出电梯,“不管是哪里的人。”
两位面试官在十五分钟后出现,她们随意地坐下,仿佛他们是熟识的老友般,没有过多寒暄,“你对防沉迷怎么看?”
伊格纳兹神情冷静,“成年人需要更严格的防沉迷措施,我不相信人类的自控力……”
一边有条不紊地说着自己的想法,他不由自主地悄悄观察两位面试官,发问的是那位浅金卷发的年轻女性,看起来比他还小,浅淡的蓝眸柔软又泛着凉意,此刻正专注地听他说话,另一位有着复古红色卷发和绿眸子的女性则微微垂眸,似乎察觉到了他的视线,睫毛动了一下。
不知为什么,伊格纳兹觉得浅金发面试官有些眼熟又认不出来。
听了他提出的能够引起全维度玩家暴动的防沉迷建议,浅金发女性又问,“我们已经看过了你的作品,你是一位出色的设计师,那么,你作为设计师的目的是什么?”
为了理想、为了娱乐、为了赚钱、为了思想自由、为了表达自我、为了更丰富的世界……
伊格纳兹的回答没有与以往任何回答重复,这个面容冷静的年轻人道,“为了监督全息世界。”
浅金发的面试官眸子微动,“怎么说?”
“全息世界诞生以来,整个社会受到了巨大的冲击,有人支持全息浪潮,有人极力反对,但不可否认的是,创造了全息宇宙、第二世界的维度反而比所有人更警惕全息。”
伊格纳兹轻轻吸了口气,抬眸看向面试官,“维度和SI作为全息世界的创造者承担了绝大多数社会责任和压力,包括防沉迷、职业冲击、道德困境、游戏制作法案、帮助玩家明确现实与虚拟的区别并为此引发的事件负责。维度已经做的非常全面完善,但我不确定维度能否始终如一,如果维度由持相反观念的人把控,那么毫无疑问全息宇宙会失控,我不能把这种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所以你决定自己来。”
“是的,我决定自己来。”
浅金发面试官笑了笑,“理想很远大,但在你之上,有112个C级设计师,36个B级设计师,11个A级设计师,他们中的百分之八十五在此就职,这是一条很长的路。”
伊格纳兹目光坚定,“我不相信这条路上只有我。”
非常好,浅金发面试官起身,蓝眸子微微弯起,“欢迎加入维度。”
伊格纳兹长长地吐了口气。
另一个黑发青年领着伊格纳兹出去了,房间里的浅金发面试官随手在脸上一抹,原本令他熟悉又陌生的脸变成了纽约所有人都认识的模样,艾拉叹了口气,“下次又得换一张脸。”
娜塔莎失笑地捏捏她的脸蛋儿,“现在就挺好的。”
“一点也不好。”小姑娘趴在桌子上,脸颊压得扁扁,“上次面试的助理到现在都在问面试官是谁,我应该告诉他面试官是一位魔法师吗?”
“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不,维度还是一个正常的公司比较好。”
艾拉起身,揉揉脸,“你觉得伊格纳兹·斯特拉怎么样?”
娜塔莎眸子微眯,“谨慎又莽撞的年轻人,心理素质倒是还不错,估计库克会喜欢。”
“先在末日组试试看。”艾拉点点头,“我们继续下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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