饺子刚下锅,门铃就响了,祁毛从厨房冲出来开门,对着许听宁挤眉弄眼,扬声说:“你来还书啊,霍涔刚好也在呢,我俩正煮饺子,你吃吗?”
许听宁两手空空,看了一眼沙发上四平八稳坐着的人,心想祁毛真是笨。她走进去:“我来煮吧。”
霍涔不喜欢吃被水点过的饺子,水开了要转小火盯着别溢锅,她又调了两份酸汤汁,饺子熟了连汤一起倒进去,再撒上香菜。
祁毛本来不打算吃了,看着许听宁盛了两碗,就又觉得饿了,不过他不爱吃酸汤的。
“我去调个蘸水,霍涔你要吗?”
霍涔视线从电视屏幕上移过来:“不要。”
他吃饺子只吃酸汤的。
祁毛进了厨房,客厅就剩他俩,许听宁坐在他旁边,拢了拢上衣外套,幸好是天渐渐凉了,她可以用宽松的衣服挡着肚子,这要是搁夏天,分分钟就得被看出来。
“你这是要睡了吗?”霍涔动筷子前,问了一句。
“已经睡了。”
许听宁差几秒就睡着时,接到了祁毛的微信,那时许鹊清已经睡下了,她偷偷溜出来的,睡衣外面套着件针织的外衣,想着如果被发现了,就说下楼扔垃圾。
说完这句,两人就再没了话。霍涔吃饭没一点声,吃相斯文,但是吃得很快。
许听宁静静坐在旁边,看着正播的电视剧,剧情正发展到关键时刻,女人把丈夫抓奸在床,质问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男人一边护着情人,一边满脸无奈诉说自己每日有多辛苦,说妻子不体谅他、不懂他,让他每日回家只觉得更累。
许听宁心想你累不是应该躺下歇歇吗?找个酒店跟人开房,岂不是更累。
她正津津有味看着,电视换了台。
“嘶——霍涔你换啥?”祁毛先表达了不满,“人家电视剧戳到你哪根神经了,我这正看到关键时刻呢!”
“少看点狗血剧,脑子容易看坏。”霍涔把遥控器搁在腿边,筷子也放下了,碗里还剩了几个饺子没吃完。
许听宁去拿他的碗筷,手被他拉住拦着,他指腹在她无名指上轻轻摸着:“不用,我来。”
许听宁被他戴着的婚戒咯到,微微皱眉,抽出了手。
“放桌上吧,我刚买了洗碗机,一会儿丢进去就行。”说话的是祁毛,他还在吃着,伸手给霍涔要遥控器,“你拿来,我这急着看呢!”
“霍涔,你给他吧。”许听宁开口,见他纹丝不动,抻了抻他袖子,“你跟我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她先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开门,顺带着把行李箱一并推了出去。
祁毛见霍涔冷着脸,以为他不会动,没想到他默了默,起身跟了出去。
老小区,楼道灯光昏黄,霍涔先下了两级台阶,一手拎着行李箱,一手伸到许听宁面前。
许听宁正扶着栏杆,颇小心翼翼走着,抬起头,看了看,说:“不用,我自己能走,我只是怕没看清,万一会踩空。”
踩空了会崴脚,孕妇很多药物都不能用,所以她万事小心,能不受伤就不受伤。
霍涔没停留,在她说完后,马上就把手收回去,插在裤兜里。
他生气了,许听宁知道,他虽然走得很慢,挡在她前面,但是始终都不肯再回头。
这个点,小区里散步的人不多,许听宁问她车停在哪,霍涔指了一下,两人往那边走。
有人牵着狗经过,许听宁马上往旁边移了一大步,一副生怕狗挨着她的样子,把那只小京巴都吓了一跳。
霍涔看着她:“怎么现在这么怕狗了?”
“我不是怕狗,是怕狗咬我。”
她去医院保胎那一回,急诊室就来了个被狗咬伤的孕妇,那时候医生还没到,孕妇担心打了狂犬疫苗会对胎儿有影响,急得不行。
虽然生育是两个人的事,但孩子是在女人肚子里孕育,到底最辛苦的还是女人。
霍涔只觉得她有些奇怪,又说不出哪里怪。
走到车边,霍涔把行李放到后备厢,一回头,许听宁打了个喷嚏。他脱了外套,刚要往她身上搭,她就躲开了。
霍涔冷脸几秒,拉开车门,衣服扔进去,闭了闭眼,到底还是没忍住。
“许听宁,你至于吗,现在躲我来黑我,当初你来勾我的时候,怎么不也这样呢?”
许听宁呆了几秒:“霍涔!”声音都抖了。
“不是吗?”霍涔一把拉过她,反身把她压在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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