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又有何用。
干脆伸手唤了老板,直直地要上了一壶冷酒。
盛夏炎热,他便预备着驱动神力给自己造出微风阵阵来纳凉。
可待他绪起神力,却陡然察觉自己自己连一丝风都操纵不了了。
——“这梦境,将我的神力封了。”
凌祉也道:“方才我一路行来,却并未曾见过什么神庙,亦或供奉。向来这梦境中,所有人皆不信鬼神之说。甚至于,这里根本就不存六界。”
萧云谏收了那乘凉心思,就着掌柜方送来的温酒灌了一口。
继而又道:“梦境本就消耗巨大,这般也算是省了许多事。”
几杯冷酒下肚,倒是叫萧云谏平静几分,周身也没那么燥热了。
他撑着下颌,目光随性地扫过酒楼中的人。
即便神力被剥去,他的五感照旧强于旁人。
自然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就连梦境当中,都是如此现实。
这高门阔户的酒家,入眼皆是豪门显贵。
不多时,便见有一穿金戴银之人端了酒壶到他们桌上推杯换盏:“凌大人,您怎得有空今日来此了?我依稀记得您从前,是向来不爱来的。”
凌祉轻抿了一口,不慌不忙地道:“小酌怡情。”
那人忙舔着脸应道:“正是、正是。”
转过头,横眉冷眼地又瞪了萧云谏一下,皱皱眉头道:“这该是你坐的地方吗?”
萧云谏自己坐了首位。
倒不如说是凌祉让了首位与他坐。
他起了身,却被凌祉按住了手臂,温和而又郑重地道:“不必,是我许的。”
萧云谏将凌祉的手指从自己的腕上推了下去,抿着一张似笑非笑的面容道:“这位大人说的无错,我本就不该坐在此处。”
他甫一起身,那人便带着满身珠翠金银的,去搀扶凌祉换到了主位,又磨蹭着在他身边落座。
凌祉望向萧云谏。
萧云谏却是自顾自地瞧着指尖,立于一侧。
他倒是更开心几分,终是不用自己应着凌祉的话语了。
他揉了揉额角,倚在一旁的雕花柱子上。
支着耳朵又听到一旁有人议论纷纷——
“你听说了吗?小皇子中的毒,和先头毒死幼帝的那个,是同一种毒呢!”
“可是之前不是说,是女皇陛下为了谋朝篡位,才狠心杀了自己的弟弟吗?难不成……她还能狠心再杀死自己的儿子?况且,虎毒焉不食子。”
“谁知道呢……难不成是女皇陛下做公主时候的驸马爷,还是那权倾朝野的摄政王?”
之后便嘈嘈杂杂,什么都听不见了。
萧云谏眉眼绞成个川字——
怎得除去女皇、小皇子、摄政王,而今又多了个幼帝与前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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