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下面某个女生的提问,祈铭坦然作答:“不,我们不玩蛆,是通过幼蝇成熟度来判断死亡时间,尤其是无法从胃容物、尸斑、尸温等进行判断的高腐尸体,有时候会抓一些打碎提取组织液进行毒理检验——那位喝奶茶的同学,麻烦你举起杯子给大家看一下,打碎后的组织液基本就是这种状态。”
举奶茶杯子那孩子都快哭了。听到周遭响起抽吸声,坐靠窗位置的罗家楠抬起手,搓了搓不由自主皱起的眉头。真同情那孩子,估计今天是这辈子的最后一杯奶茶——祈铭说话还是如此耿直的倒人胃口。
刚杜海威演讲时,台下的笑声此起彼伏,他听了也忍不住跟着笑。轮到祈铭讲,弄得跟高速车祸现场一样惨烈,要不是前后门都关着估计屋里早空了。能看出来祈铭是想跟听众互动引起共鸣,然而这个方式……还不如照本宣科的念稿子呢!
不说得了杜海威的真传么?听听人家讲的笑话:“刑技的工作看似枯燥,其实还是蛮有乐趣的,有一次凌晨三点接到出现场的通知,老大在电话里说‘带齐吃饭的家伙!’,我拎着勘验箱上车,然后看到位新来的同事捧着个不锈钢饭盆坐到了我旁边。”
——这老少皆宜的笑话它不香么?非让人举什么奶茶杯子啊!
眼下离祈铭的演讲结束还有一刻钟,后头不定还有什么惊世骇俗的雷要炸呢。罗家楠感觉身边的人都跟坐不住似的,一个个跟椅子上扭来扭去。又熬了一会,坐他斜前方的一个男生抓住校领导都没往这边看的机会,弓身离开座位,把书包往窗外一扔跨步踩上窗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翻出了阶梯教室。
罗家楠一点也不想责怪对方,毕竟这世上能扛住祈铭的“幽默感”的人,恐怕是屈指可数。话说回来,这也就是一楼,要搁二楼这么愣头愣脑的翻出去,保不齐他们得临时出趟现场。
诶?等会。一楼?翻窗?
脑子里电光石火的闪过过念头,罗家楠对着台上的祈铭比了个手势,起身朝门口走去。出屋给杜海威发了条消息,罗家楠跟楼道上等了一会,见对方从阶梯教室里出来立刻问:“去顾临华那屋勘验现场的时候,你们提取窗外的脚印了没?”
杜海威摇摇头:“提取不到,窗户外面的地面铺的是鹅卵石,我在痕检报告上有做说明。”
报告上没用的东西罗家楠从来不往脑子里进,听完杜海威的话皱眉“啧”了一声,随后又听对方说:“不过屋内取样到的脚印很多,有必要的话可以排列移动轨迹,你——觉着凶手是从窗户进出的?”
罗家楠立马点头:“得考虑这个可能性,他那屋在一楼,窗户外头没有加装防盗护栏,进出多方便?”
沉思片刻,杜海威拿出手机:“窗框上有提取到多枚指纹,我现在就让黄智伟他们做对比。”
“先看有没有苟果果的。”
“嗯。”
杜海威转身打电话,几分钟后他挂上电话,回身看向罗家楠:“我现在回局里,你要不要一起?”
“啊?我——我那个——”罗家楠打了个磕,同时将视线转向紧闭的阶梯教室大门。
“你还要等祈老师是吧?”杜海威点了下头,“行,出结果我给你打电话。”
“成,你们受累,搞快点。”
“不会,技术没你们搞侦察的累。”
杜海威说着话冲他微微一笑,眼神带有肯定的意味。这让罗家楠忽然有点不好意思,感觉自己先前对人家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态度有些过分,嘴角一扯,挤出个干巴的笑:“嗨,都累,都不容易。”
“嗯,我去校门口叫车,麻烦你帮我跟校长说一声,单位有事先走。”
“行。”罗家楠跟上对方的脚步,“我出去抽根烟。”
出门杜海威径直朝校门口走去,罗家楠找了个垃圾桶戳旁边抽烟。天完全黑了,杜海威脚下的影子被路灯拖得很长,路过他身边的姑娘小伙有超过半数都会回头再看一眼。远远瞧着光是走在大马路上都能招蜂引蝶的人,罗家楠迎风眯起眼,嘴角挂上无奈的笑。无怪市局这一帮老攻们挨着个的吃杜海威的醋,真心话,这哥们无论走到哪,都是引人注目的存在。
忽然间,冷风吹来超跑发动机的轰鸣声,引得罗家楠循声而望。就见一辆底盘超低的银灰色跑车自路道路的尽头由远及近,开着开着猛一刹车横到了路中间。紧跟着从驾驶座那边冲下来个男的,冲上人行道张手拦住了杜海威。离着有段距离,同时那人被半长的前帘遮了眼看不清表情,但罗家楠依然能从富有侵略性的肢体语言看出此人来者不善。
——嘿!这特么是来寻仇的?
眼瞅着杜海威往后退了一步,罗家楠眉头一压,甩手扔下烟头,正想过去问个究竟,却见出乎意料的一幕惊人上演——
杜海威一拳给那人揍了个趔趄。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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