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时移世异(蒔粮)
&esp;&esp;17-2
&esp;&esp;昕木端着几道菜,大声嚷嚷走进,打破原有的寧静,她将菜餚搁在桌上,亲手舀了碗汤。
&esp;&esp;「姝楹姑娘你醒啦?好点没有?这是特别为你熬的大骨汤哦,很补的,嚐嚐?」
&esp;&esp;姝楹朝她巧笑点头,顽皮跳下床,「嚐,当然嚐。」
&esp;&esp;随后华瑟换了套服饰跟着红耽一块入内,两人各自抱掌前推,身子略弯,「殿下。」
&esp;&esp;蒔粮跟着坐在一旁,同时默默接收昕木替他舀的汤。
&esp;&esp;「一块坐吧,没这么拘束。」蒔粮看了二人,指着位置。
&esp;&esp;姝楹支颊嘻笑看着红耽,开心问道:「红耽,是昕木救的你吗?」
&esp;&esp;「那是当然的呀!」昕木率先抢话,「姝楹姑娘不知道,我可是费尽心力才把他从巨石火鷲的爪牙之下救出来……」
&esp;&esp;姝楹看似意犹未尽的听着,该接话时说话、该发问时提问,好像一切都那么顺其自然。
&esp;&esp;只是她仍是可以感受的到蒔粮专注的凝视着她,彷彿她一回眸,就可以看见他眼瞳里清晰的映着她的样子。
&esp;&esp;「那你呢?」话匣子突然转到安静的华瑟身上,姝楹问道:「说说你吧,什么都可以,还不知道你名字。」
&esp;&esp;华瑟有些怔神,其馀人的目光匯聚在他身上,他与姝楹对上眼的那片刻,犹如看见火凰青再现,将他拉进时光的洪流里。
&esp;&esp;他印象最深刻的那一次记忆。
&esp;&esp;当她额间上的羽印闪之又闪,他总能听见火凰青喃喃:「跌宕起伏的生活,只会让人觉得心累,所以简单就好。」
&esp;&esp;「当东方日出冉冉升起,我会双手合十,虔诚祈祷,祈祷人间平安喜乐、祈祷人间处处有爱。」
&esp;&esp;在梧桐林有这样一则传说:突如其来的不是百年业火,而是额上的羽毛印记。
&esp;&esp;兴许是对从天而降的礼物而有所感慨,除了灵力不可转渡之外,她将一生的拿手绝学全教与他。
&esp;&esp;一天夜里,他仍在院子里练剑,火凰青端着一盆花艺出来,摆在一如往常泡茶的位置上,随后坐下泡起茶。
&esp;&esp;「夫人现在喝茶不会睡不着吗?」华瑟将剑执在身后,恭敬行礼。
&esp;&esp;火凰青没回答他的问题,反倒是一直盯着他看,最后她道:「迅雷之下的独活不是你的错,因为他们爱你,所以誓死也要保护你。」
&esp;&esp;华瑟有些失神的看着火凰青,没有想到她会这样说,他的心事从没跟任何人提起。
&esp;&esp;想起父母是某季迅雷之下的牺牲者,唯他一人存活,曾经的他怨过也恨过,可却没说过。
&esp;&esp;当眾人都觉得他因迅雷忘记所有,只有火凰青相信他记着。
&esp;&esp;火凰青眼神望向远方,华瑟读不出她眼里的情绪,却听见她呢喃:「小华瑟,我有孕了。」
&esp;&esp;他怔然,心尖惊颤,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
&esp;&esp;她偏头侧脸看着他,扬起一抹笑意,此时月亮已斜掛于夜空,星星挤满银河,大家都说火凰青的院子里是最好赏月的最佳方位,他时至今日才得以所见。
&esp;&esp;「儘管我命由天不由我,但总归还有生机的对吧?」
&esp;&esp;「我能保护夫人的。」
&esp;&esp;火凰青静默了很久,最后笑着起身,走回屋内。华瑟记不起跟在她身边多久,但他明白,如若她不想回答问题的答案,向来都是沉默,却不好明说。
&esp;&esp;果然那次就为华瑟对火凰青说的最后一句话,从此他便被居于这个地方。
&esp;&esp;结束小型聚餐时刻,姝楹走下楼,客栈也陆续打烊,琴无晓正在柜檯上喀喀打着算盘,抬眼瞧见她便招手,「孩子,过来。」
&esp;&esp;恍惚之间,那句孩子的称呼,让姝楹恍若见到里厄长老就站在她面前。琴无晓从柜檯抽屉中拿出了一封信递给她,上头斗大的姝楹二字,让她不禁红了眼。
&esp;&esp;她不会忘记,那是里厄长老的字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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