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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第2页）

&esp;&esp;萧桓在北疆，正在忙着修城墙。北疆如今战事平定，只是几座大城都需要重修，许多田地等着开垦，被流放去的人大多都耗在这些劳役上。萧桓因是萧从简的儿子，不至于做苦力，他又有些才华，日子还过得去，只是与京中的精致细腻不能比。

&esp;&esp;他到了北疆之后没几个月，人就糙了一圈。在当地吃面食的多，每日有面饼，有肉吃，有酒喝，就算得上是奢侈的生活了。萧桓在军中呆过，又是个男人，很快就习惯了这种日子。翡翠却很不惯，不时落泪，到了北疆之后不久，就掉了一个孩子，还不足两个月。

&esp;&esp;快过年时候，霈霈送东西来的人到了。她给萧桓送了一千两银子，萧桓并不缺钱，只是在北疆，有时候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到京城的东西。

&esp;&esp;然后还有许多吃食，宫中的零食分成一包一包，包了许多，送去给萧桓解解馋，做人情。

&esp;&esp;其他还有衣服布料，日常用品，都是京中上好的东西。萧桓留着自用也好，拿去送人也好，都是好的。

&esp;&esp;来人还带来了郑璎会带着孩子另嫁的消息。萧桓呆了半晌，才道了一个字：“好。”

&esp;&esp;三个月前他才知道郑璎有了孩子的事情，这会儿听了新消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除夕之夜，萧桓和翡翠坐在炕边，桌上是仍是往常的菜饭，只添了几碟宫中的果子肉脯。窗外是噼啪作响的炮竹声，两人默默吃饭，一句话都没有。

&esp;&esp;宫中这一年除夕，烟火比往年都漂亮。宫人们看着烟火都笑声不停。

&esp;&esp;皇帝在东华宫中，往年都是几个孩子陪他守岁。今年他几次想悄悄离开，都被小公主缠住了。

&esp;&esp;“父皇不要走！”小公主一开了口，两个大些的男孩也这么说。

&esp;&esp;李谕心里惦念着一个人冷冷清清的萧从简，但孩子们他也不能丢下。只好哄了半天，等几个孩子都昏昏欲睡了，他才终于有机会去萧从简那边。

&esp;&esp;但萧从简似乎并不期待他的到来和陪伴。

&esp;&esp;他悄悄走过去时候，就见萧从简正坐在廊下独酌，猫被烟火声吓坏了，蜷在他怀中。烟火一炸响，猫就嘶叫，萧从简就慢慢为它顺毛。

&esp;&esp;这一刻萧从简看起来是那么平静，那么温柔。李谕知道，只要他一走过去，他们一开口就只有伤心难过。

&esp;&esp;他没有走过去和萧从简说话，只是拿了一本书，坐在榻边慢慢翻看，他看一行字，就看一眼萧从简，就这样从去年看到今年。

&esp;&esp;番外&esp;生日意外

&esp;&esp;皇帝的寿辰是在正月二十四。本来这一天，应该是萧从简领着百官向皇帝贺寿。

&esp;&esp;但因为去年的变故，今年的万寿节，领着百官向皇帝贺寿的是赵歆成。

&esp;&esp;李谕生日前一天晚上，还是在东华宫偏殿萧从简那里睡的。

&esp;&esp;他当然还不至于厚颜无耻到向萧从简要今年的寿礼，萧从简也假装忘记了皇帝的寿辰。

&esp;&esp;但宫中前一日晚间就放了烟火，想要假装忘记也很难。

&esp;&esp;睡觉时候，李谕要躺在萧从简身边——床很大，两个人躺绰绰有余。萧从简没有吭声，皇帝就躺了下来。

&esp;&esp;“明天是朕的生辰……白天朕会尽量抽时间过来，晚上酒宴朕就露个面，然后就到你这里来。”皇帝温柔道。

&esp;&esp;萧从简觉得这话听得实在不顺耳。这话皇帝应该说给皇后听，说给宠妃听，而不是说给他听。

&esp;&esp;李谕仍温柔絮语：“明天，我想和你说一件事情，你听了一定高兴。我想在我的生日，看你高兴的样子……”

&esp;&esp;萧从简心中有了个数，大概猜到是什么事情，他说：“陛下今天不能说么？”

&esp;&esp;李谕笑了笑：“也许你听了也只会当理所当然的事，不过我还是想留到明天。在特别的日子，做特别的事情，这才有仪式感，对不对？”

&esp;&esp;萧从简淡淡道：“那我等着陛下的好消息。”

&esp;&esp;两人无话。李谕渐渐沉入梦乡。

&esp;&esp;第二天凌晨时候，李谕还没完全醒来，就觉得有一双手正温柔地抚摸着他。从触感上说，那是一双骨节分明又修长的手……他在梦中能得到萧从简这样的抚摸，也算是个生日美梦了。

&esp;&esp;“朴之……”他喃喃道。

&esp;&esp;“你在叫谁？”一个陌生的低沉男声问。

&esp;&esp;李谕一下子睁开眼睛，他不是在做梦，是真的有一个不是萧从简的男人躺在他身边！手正放在他的胯上，两个男人大眼瞪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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