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卸妆很麻烦,我都直接回家。」李琢回头微笑解释,好像已经习惯旁人的目光,不管那些窸窣声是嘲笑、好奇、讚颂,他都泰然自若。
&esp;&esp;「可以合照吗?」偶尔还有路人找他合照。
&esp;&esp;「好啊!」拍完照,他总是微笑挥手说:「谢谢。」
&esp;&esp;「你干嘛一直盯着李琢看?」陆藏在我眼前挥挥手。
&esp;&esp;「大家都盯着他看啊,又不是只有我。」
&esp;&esp;「可是你看他的眼神很不妙啊!」
&esp;&esp;我只是在想……
&esp;&esp;为什么同样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我却做不到他们的泰然自若?
&esp;&esp;-
&esp;&esp;春假期间回道馆过年,一起长大的兄弟姊妹也会回来聚聚。
&esp;&esp;大年初一早上,我刚坐到餐桌前手机就响起……
&esp;&esp;「我接个电话。」我对教练说,走到墙角接起:「喂?」
&esp;&esp;「席大大,我……」那孩子的声音听起来很疲倦。
&esp;&esp;「怎么了吗?」
&esp;&esp;「我想在漫博会之前做出一套很厉害的服装,可是我工作室太小,能去你那吗?」我就知道他打来准没好事。
&esp;&esp;「今天是大年初一耶……你在工作?」我不可置信。
&esp;&esp;「不然要干嘛?」
&esp;&esp;「跟家人吃饭、出去走春啊!」我猜想他是不想跑传统行程的叛逆少年吧,忍不住对他碎嘴几句:「一年就一次,好好珍惜跟亲人相聚的时光!」
&esp;&esp;「喔……你在跟家人过年?」
&esp;&esp;「当然,你也好好过年吧!」
&esp;&esp;「喔……掰掰。」
&esp;&esp;结束通话,继续吃早餐。
&esp;&esp;「谁啊?男朋友?」教练每年都这么问。
&esp;&esp;「不是。」我每年都这么回。
&esp;&esp;「你也不年轻囉,十九岁那个男的你还忘不了?」教练别具兴味地打探:「他一声不响就去日本当学徒,现在是回台湾了没?」
&esp;&esp;「不知道。」
&esp;&esp;「你们没联络吗?」
&esp;&esp;「算是吧。」
&esp;&esp;其实是我联络不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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