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懵了。
“没人知道吗?你们在三义会多久了,没人知道这三个字的意义吗?听清楚了,三义会的意思是,要有义气,要讲义理、要守义信,这才是三义会的精髓。我再问问你们,三义会由什么组成……”
维尔,停下脚步,周遭依旧是安静的很,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
“还是没有人能回答吗?那我再告诉你们,三义会是由你们这些兄弟组成的。刚才,罗堂主和郑堂主说了,光是他们手下就能拿出几个兄弟进去吃牢饭,我真该给你们颁发勋章啊。罗堂主,你在三义会做堂主多久了?”
罗堂主强忍着腿上的伤痛,说道:“七年了。”
“郑堂主,你呢?”
“我五年了。”
“时间都不短啊。我纳闷了,为什么这么久的时间你们只是个堂主的地位?”
两个人哑口无言,咬着牙不说话。
“堂主这名字虽然听上去不错,但是你们自己应该明白,在三义会里堂主是最底层的干部。也就是因为你们能把手下的兄弟随随便便的说扔就扔,你们到现在不过才是个堂主!就你们这种简单到白痴的脑袋这辈子永远只能叫别人大哥!”落地有声的言辞震撼了周围的气场,紧绷着的神经让每一个人都开始戒备着宗云海手里的那把枪。而宗云海则慢慢的站了起来,拎着把手枪一步一步的朝他们走了过去,他看似懒散的样子,却有种刺骨的萧杀之气。
他一边走,一边打量,一边说着:“打打杀杀谁不会,混帮派的人不都是这样的吗。你们要去拼命,你们要杀个痛快,然后呢?然后就是把那些刚入会的小兄弟们送进去,我想问问你们,那些不是三义会的人吗?不是跟随你们出生入死的兄弟吗?
罗堂主,如果没有那些为你出生入死的兄弟,你还能跪在这里?怕是早就死了去见阎王。那些救过你护过你的兄弟,就因为你的一句话要去牢里耗费几年的时间,出来以后他们还是小弟!而你,却可以高枕无忧的继续风流快活,继续做你的堂主,我他妈的最看不上的就是你这种人”话音为落地,他一脚把罗堂主踢倒在地上,突然大声的对在场的所有人说:“记住了,既然入了我三义会,就是我宗云海的兄弟。三义会是我宗云海的,三义会的兄弟也是我宗云海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我这个大哥需要想的只有一件事,就是如何在确保打倒对手的情况下,保全我三义会的人!如果做不到这一点,就算只拿一把西瓜刀我也要跟你们一起去拼!
但是,你们要给搞清楚,在我宗云海手下做事,就是去玩命也要玩的比别人漂亮,就是去死也要比别人死的有价值!虎头帮那种垃圾,不值得我三义会付出任何一个兄弟!”
就在院子里终于变的安静以后,宗云海走到罗堂主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问:“罗堂主,如果你不服气,可以对我开枪,我宗云海要是眨一下眼睛,就他妈的是狗娘养的!”
看着宗云海扔在眼前的枪,趴在地上的男人紧紧的握着双拳,周遭死一般的安静。
“没胆吗?你不是说自己够狠够绝吗?既然你觉得我欠了你和三义会一次出头路脸的机会,那我就还你,欠了就要还,这是道上的规矩。对我开一枪,咱们兄弟之间就算清了,从此后不管是我宗云海还是三义会都不欠你,你也跟三义会不会再有任何关系!”
男人低下头慢慢的撑着地面像是要站起来,一直看着的腾铁众早早就把枪握在手里,只要这罗堂主敢把枪口对准宗云海,就算去坐牢,他也要杀了他!
结果,罗堂主竟然跪在了宗云海的面前,恭恭敬敬的喊了声:“大哥!”
院子里的人都没一个敢和宗云海对视的,他们没想到,平日里嘻嘻哈哈懒惰又没什么威严的大哥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他们个个都察觉到了什么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他们连三义会的‘三义’都不知道,他们连平时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都能毫不犹豫的抛弃,一种陌生的耻辱感让他们抬不起头来,同时也终于明白了,能够成为龙头的人不是简简单单的享受着,他们的身上背负着更多的‘义’,至少三义会的龙头宗云海是这样的。
“都闹够了没有?大半夜的也不嫌丢人,散了散了,云海,你也赶紧回去睡觉。”祁宏其实早就到了,听见宗云海这一番话的时候连他这种冷静的人都有了些热血沸腾的感觉,甚至忘了出面阻止事态恶化下去,等到看见那几十个人都被宗云海镇服,这才走了出去。
祁宏来了,大家都以为有了个台阶下,却听宗云海说:“都给我站好!以为这样就完了?会规第四条是什么,说!”
还跪在地上的罗堂主大声的喊着:“不可背信弃义,不守者杖责一百。”
“好。既然你们还肯叫我一声大哥,我就不勉强你们,想想我说过的‘三义’你们有谁觉得自己做的对,就可以去睡觉了,有谁觉得自己做的不对,就老老实实的给我脱了裤子趴下!”
“云海……”
“祁宏,这没你说话的份,进去。”
祁宏看了看宗云海,深知,自己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约束得了他。转身就朝着屋内走去。
时间过了五分钟左右,跪在地上的罗堂主第一个主动趴在了地上,随后,这十几个人没有一个回去睡觉的,他们心服口服的接受了杖责。
横三和腾铁众拿来了板子,而宗云海坐在那把太师椅上,冷眼看着那块板子一下又一下的打在那些人的屁股上。
祁宏房子的窗户前看着这一切,深知,从此后,三义会这些最基层的兄弟对宗云海死心塌地。
折腾了一个晚上,等着把十几个屁股开花的男人送往医院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
吩咐让几个人收拾一下院子,宗云海也觉得有些倦了,走到自己的卧室门前,扭了扭门把手,哑然失笑,这阮少清在里面把门反锁了。
“你和少清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不管,不要随便把普通人卷进来。”
维尔回过头看着祁宏一本正经的样子,道:“你也有糊涂的时候。”
祁宏暗叹一声,心说,阮少清早就被卷进了这场游戏里,就算现在想抽身怕是也来不及了。也许,正是意识了这个现状,所以宗云海才对他下了手。
想到这里,祁宏不耐烦的叹了口气,说:“你是唯恐天下不乱啊。”
“年轻人嘛,就要活的充实点。”这话刚出说出去,就被祁宏冷冷的白了一眼。维尔心里明白他什么意思,不过,私人感情暂且放在一边,还有等着他马上去做的事,于是,就说:“罗堂主的枪伤,会在哪里治疗?”
“魏恒的齐天帮,他那里有一个地下医疗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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