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又活了。
“你说向导的设备被人动过手脚?”她依稀听到里面有交谈声。
“是,但目前还不能确定是不是冲着岳总来的。”
“假设是冲着岳总来的,能因此受益的人都有很大嫌疑。”
“祁总是说……”
“有理由做这件事的,禾——”
禾谨舟在门上叩了两下,走进病房。
偷听墙角这种事,她不喜。
“禾总。”她看到孙特助朝这边颔首。
床边坐着个女人,她认识的,集团合并后,在她手底下当了副总的祁敏,应该是岳宴溪精心培养的接班人。
那个人目光中带了些探究。
兴许是在拿她当嫌疑人。
禾谨舟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走到床尾,看着病床上的人,竟觉得这个世界有点不真实了。
母亲走的时候,她也曾幻想那是一场梦,但可惜,是只有梦里才能再见。
“我晚点再来看你。”祁敏对床上不知听不听得到的人道了别,路过她的时候,递过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错身而过后,高跟鞋“哒哒哒哒”的,尖锐刺耳,像是某种震慑和警告。
她还听到孙特助的声音,很真实的说话声,“医生说岳总大脑缺氧时间过长,说不定永远醒不过来,就算醒来了……也……唉!”
禾谨舟十根手指都握在床尾的金属栏杆上,这个角度,其实不大能看得真切。
半晌,她才含着隐隐的愠怒说:“起来,把自己的公司拿回去,听到了吗?”
怎么可能不生气呢?
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有时比惺惺相惜的伙伴还要难求。
岳宴溪却自己丢下战场跑了。
“岳总她可能……听不到。”孙特助不合时宜地开口。
禾谨舟看向孙特助,果然是什么样的人培养出什么样的下属,气人的本事都是一流的。
说话的工夫,病房门又开了。
她看过去,原本滑净的眉心像捏饺子皮,一点一点出了褶。
顾启堂没掩住惊讶,“你……我……”
妻子……现在是前妻了,他还没有习惯新的关系,前妻接了个电话出门,并没有告诉他去做什么。
碰巧,他也听到点消息。
这不就巧上加巧了么?
“你现在不该来,被媒体拍到,对谁都不好。”看到顾启堂出现在这里,禾谨舟出奇地冷静,但也有不悦。
原因正如话里的字面意思,有损声誉。
说不准,拼拼凑凑的,明天“月辉集团前总裁岳宴溪为情自杀的新闻”就出来了。
知道岳宴溪还活着,顾启堂没多想就跑出来了,三十多岁的男人莽撞得像个小男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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