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士奇一进宫就听闻圣上正在御书房对着皇后大发雷霆,不禁吓得冷汗涔涔。圣上身边的传旨太监说:“杨大人!您来的正巧,圣上正要去宣您呢?要不您先在这儿候一会儿?”
杨士奇刚站定,圣上的声音就自御书房里传了过来:“你平日里做的那些事,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你越发胆大了,一个凌志风还不够你解气吗?谢宗成的身世你也敢翻出来?当年靖难死了多少忠君爱国之士,你难道不知道吗?你还想再掀起一场血雨腥风不成?”说着就剧烈的咳嗽起来。
孙皇后的啜泣声隐隐传来。隐约说着:臣妾冤枉!您别气坏了身子!
杨士奇听得心里一颤,把手里的信连忙装进的衣袖里。没过一会儿,传旨太监就出来说:“杨大人,您请吧!”
杨士奇正了正衣冠,心中已然有了答案。进去的第一件事就是跪在地上说:“臣教子无方!惹得朝野上下议论纷纷,臣无颜面见圣上,特来向圣上请罪!”
宣德帝眼神晦暗不明,转头看了看孙皇后,一抬手说:“杨卿请起!这样说来,杨稷告发谢宗成之事,你是毫不知情了?”
“臣也是昨日才知道的,臣一知道此事便狠狠骂了小儿一顿,相信他不会再有这样的狂悖之言了!臣昨夜在家中是辗转反侧、彻夜难眠!今日思虑再三特向您请罪!”杨士奇说的情真意切,不免让宣德帝也放下了几分怀疑。
“那依你之看,谢宗成的事是真是假?又该如何处置呢?”宣德帝故意把难题抛给了杨士奇,
杨士奇跪在地上,脊背挺得僵直,偷偷瞧了一眼孙皇后说:“这个…臣并不知真假,只是…当年之事已太过久远,臣以为,就算谢宗成之事是确有其事,也是圣上您的家事,臣等无权置喙!”
“朕的家事?此话怎讲?”
“圣上您和建文帝本就是一脉相承,而我们做臣子的能做的就是忠于这大明的天下,至于其它,自然是您们的家事了。”杨士奇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着宣德帝的神色,见宣德帝若有所思的样子,又接着说:“当年,先帝也说过,他们都是忠臣。如今四海之内皆是升平之世,普天之下,皆是您的子民,不该分为三六九等。臣想着,此事也就不该再提及了。以免再起波澜。”
宣德帝叹息一声说:“先帝最是仁慈,其实谢宗成之事,就是先帝派人找寻的。这些朕一直都是知道,只是未引起议论从未对外宣过。这些年我一直没有重用过谢宗成,而他也从未有过怨言,我们不该也不能让忠臣寒心呐!”
孙皇后听得后脊背发凉,连忙表明心迹说:“臣妾侄儿虽马上和杨家结亲了,可臣妾绝无结党之心。谢宗成之事也是杨家儿郎为着江山社稷着想,这才不免思虑不周了,还望圣上明鉴!”
宣德帝深深的看了孙皇后一眼,伸手把她扶起来说:“你已贵为皇后,咱们的孩儿更是这大明的储君。你为太子打算本无可厚非,只是凡事得有个度。”杨大人在场,宣德帝有些话也不愿说的太过,以免伤了孙皇后的威严。
宣德帝对着杨士奇又说:“你今日既已来了,正好也商量下孩子们的婚事,李耀宁从小在朕身边长大,也算是朕的半个儿子了。皇后当初提议与你家结亲朕虽没说什么,但心里是赞同的。太子年幼,是得有人多帮扶些,你是国之栋梁,更应该以身作则!耀宁今日特给朕传来了书信,说等他回来就将迎娶你家小女,这还是他第一次慎重其事提起这事,可见对你家小女还是颇为看重的,只是他性子有些刚烈,你以后要对他多加提点才是啊!”说完轻轻咳嗽了几声。
杨士奇赶紧跪下说:“圣上放心!臣必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只是您也要多加保重身体,切莫操劳过度啊!”
宣德帝摆摆手:“朕的身体,朕自己心里有数,你且回去吧!李耀宁三日后就该回京了,你家要准备的事情还多得很,这几日你就在家好好操持吧!”
淑如这边还不知道李耀宁的计划,正在心急如焚的时候,余夫人却找上门来了。一进门余夫人就泪水涟涟的问:“王小姐,蓁蓁可来过你这儿?”
淑和大惊:“没有啊!怎么了?舅母不在医馆了吗?”
“今日一大早,秦嬷嬷就说你舅母不知去了哪里,还留下了一封诀别书。”余夫人越说越伤心,哭的不能自已。
淑和紧张地问:“诀别书?莫非舅母知道了真相?”
余夫人边哭边把书信拿出来递给淑和说:“也不知道是谁透露出去的,竟被她知晓了。你舅母的脾气你最是清楚不过,她定是躲起来了,可怜她身子弱,又能去哪里呢?都怪我!应该将她速速接回家静养的。”
“您别自责!这件事舅母迟早是要知道的,本想着瞒着舅母让她以为是自然滑胎。可她既然知晓了,定是不愿牺牲腹中孩儿保全自己的。而她能去的地方也必定不是我们熟悉的地方!”淑和绞尽脑汁的想着余蓁蓁可能去的地方。
余夫人更加着急了:“该找的地方我都已经找遍了!她连你这儿都没有来,还能去哪里呢?”
淑和安慰道:“您也别着急,舅母现在怀着身孕,行动不便,定是没有出城的。我一会儿让几个小厮出去城门口问问。”
说话间,小南神色匆匆的进来了:“大小姐!萋萋姐姐托人带了一句话,说夫人现在在她那里,叫您不要担心!”
余夫人赶紧问:“萋萋?她不是早就放出去了吗?好端端的,蓁蓁怎么到她那里去了?”
淑和皱了皱眉头问:“来人可还说什么了?”
小南摇摇头说:“就这些了!哦!对了,还说让我们找找这京中可有瓦剌的巫医?说或许有希望让夫人母子平安!”
余夫人听了大喜,说:“那我这就派人去打听!”
淑和思虑了一会才对余夫人说:“看来舅母可能想随着萋萋去瓦剌了?”
“怎么说?”余夫人焦急的问。
“舅母和舅父鹣鲽情深,这个孩儿对舅母来说意义非同一般,她去找萋萋定是早已做好了打算,不再留在京中了。舅母先前在医馆时就说过待孩儿平安出生后就去寻我舅父的,如今听闻孩儿不保,定是要想尽办法的。萋萋叫我们找寻瓦剌的巫医,看来舅母也知晓了或许这巫医可以救她!所以舅母肯定是恳求和萋萋一同去瓦剌了!”
余夫人听得心头直跳说:“那…倘若我们在京中找不到瓦剌的巫医该怎么办呢?”
淑和定定的看着余夫人说:“那…也只是让舅母随着萋萋前去了。不然…留舅母在京中也只能是让她郁郁而终,去瓦剌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一旁的秦嬷嬷突然跪下对余夫人说:“若真的只能如此,那老奴愿跟随小姐前去瓦剌,以护小姐周全!”
余夫人感动的俯身抱住秦嬷嬷,两人无声的哭成了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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