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芷胡乱点头,背后却立时就给惊出了一身冷汗,不好,她忘形了,要露馅了。
后来的事实证明,颜芷其实就是自己吓自己。周氏还没那想象力,想不到自己女儿的芯子已经被置换,颜芷暂时还是露不了馅的。虽然露不了馅,但她也察觉到了危险。很显然,她不是能拿奥斯卡小金人的那种料,就算她有着颜大花儿的记忆,她也永远做不了真正的颜大花儿,她不会跟她选择一样的道路,更不会忘记,其实她是颜芷。
这一次是周氏自动帮她想好了圆场的理由,可这不等于下一次她还能继续拿那个什么“兰儿小姐”做挡箭牌。问题的根源还是在于,颜芷她不是从前的颜大花儿。
不论是大到人生观价值观,还是小到语言习惯生活习惯,颜芷都跟颜大花儿截然不同。在初来乍到的这二十多天里,她能跟颜家人相安无事地生活在一起,那还是托了这玉盒事件的福。因为凿玉磨玉都是精细活,所以颜芷就算整天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也没人会觉得她哪里不对,连带着,她也就不必在正常状态下长时间面对颜家人,更省了模仿颜大花儿言行习惯的这一难题。
这让颜芷放松紧惕了,这是不好的。
认真反省过的颜芷怀揣着她的玉镯,跟着周氏一起,走向了望山镇。
望山镇是个小镇,这小镇有多小?看那前前后后,周正到不行的刚好可以组成一个十字的四条街道就知道了。不过小镇虽小,倒也还算五脏俱全。酒楼客栈当铺药铺杂货铺,茶肆书局金店银店首饰店,铺铺都不多,店店都不少,总之是各有三两家,不多不少刚刚好。
像胭脂水粉首饰类的店铺都集中在东街,当铺杂货铺什么的,就多在西街,那南街上则是以酒楼茶肆居多,至于北街——整条北街都是萧家的,打眼望去,屋瓦成群,庭院深深,甭提有多羡煞人眼了。
颜芷和周氏是直奔东街去的,颜老大家能够话事的四口子早集中在一起商量过了,要卖玉镯就得先上首饰铺子去探探行情,不能随便卖了,否则被人坑了都不知道。
可平常会上东街的都是些什么人啊?大姑娘小媳妇的,甭管年纪大小,总之个个穿着都还过得去,其中更有些特别光鲜亮丽的,趾高气昂地出入胭脂水粉尺头首饰铺子,那气派,看得周氏刚跨入东街口,手脚就畏缩起来。
她局促地扯了扯自己补丁累补丁的粗布衣裙,不安地靠向颜芷,小心道:“大花儿,不然咱们还是直接去当铺吧,这里、这里……”
颜芷看了看自己和周氏的衣服,再感受了一番时不时飘到自己和周氏身上的那些或惊诧或鄙夷的目光,也觉得这地方不像是自己和周氏该来的。就是她曾经所在的那个标榜着人人平等的时代,你一穿地摊货的穷人要是敢进名品专卖店去,人店员就敢给你白眼,又何况是在这阶级差距如此强大的封建王朝?她和周氏估计只要一有进店门的架势,立马就会被人赶开去。
可就算再怎么不合时宜,这一遭,今天她们还是得走。不试试就打退堂鼓,那也太窝囊了,颜芷不打算窝囊自己。
她对周氏说:“要不这样,你到这里等着,我一个人进去看。”
周氏皱着眉道:“那怎么可以?”
“不行你就跟我一起走!”颜芷也皱眉。
周氏讷讷道:“那……走吧。”
颜芷走在前头,并没有直接进到那些有门有脸的店铺里去,她细细观看着街边的各色小摊,偶尔问价,有些摊主会热情回答,有些摊主却会很是不屑地先问上一句:“问这么多,有钱买吗?”
这年月,对有些村里姑娘来说,能有根红头绳就差不多了,至于胭脂水粉绢纱头花什么的,那得有闲钱才能想。虽说爱美是女人的天性,可庄户人家的女儿们,很多都是要当半个男人使的。一家老少都吃不饱,谁还管你是不是要打扮?正好,颜芷从外表上来看,就是这样家境的姑娘。
况且,不仅仅是外表,从内里来说,颜芷也的确是没钱买摊贩们的东西。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住了嘴,衣食无忧了二十年,忽然面临这样的窘境,她的适应,实在算不上良好。
小摊上的物价也了解得差不多了,颜芷索性相准一家首饰店,和周氏一起走了进去。
预料中的驱赶没有到来,娘俩个却一齐被店里发出的“砰”一声脆响给吓住了。
这一声响不但响得极有气势,那紧随着响声而飞溅起来的异物更是跟突然被打开的暴雨梨花针似的,呼啦啦一圈四散,其中一些就直奔着颜芷和周氏的面门而来。
颜芷条件反射地抬手挡脸,余光中,周氏的反应比她更快,却是猛地挡到她身前,然后转身将她抱往怀里。
“啪!”
又是一声响,紧接着就有一女子的声音冷冷扬起:“像这种货色,也拿来污本小姐的眼?哼!我看你们这店是不想开下去了吧!”
“就是!”另一个嚣张的女声则显得十分狗仗人势,“也不看看我们家小姐是什么人,就拿这种次品来敷衍我们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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