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没再多做问询,只是令人散去了;当然,独留下了长孙无忌,多年来,兄弟的默契,自令无忌心中有所了然,训练有素的舞姬、秦琼的沉默不语,恐都是他纠结于心的困扰;但,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无忌……你怎么看?秦将军的……不敢有看法……”
李世民的语色似是漫不经心,可眼神却是深幽的,无忌知他定已心有所然,只不过想要个说法而已:“这……依我看呢,倒是听出了两层含义,这一,就是秦将军他……真的不敢有看法,这二嘛,恐就是更深的含义了,也就是……他或许在暗示,他为什么不敢有看法……”
李世民眼眉一舒,嘴角边轻勾着赞同的笑意:“的确,想秦将军向来有谋,行事也往自谨慎,他……定也在观望之中,许是我今日的言语,太过谨慎了吧,反倒令他拿捏不定了……”
“嗯,许是有些……”
无忌亦是点了点头,但,却并不表完全赞同:“言说间的小心固是一方面,可我觉得,另一方面想才是重点!这自古而来……皇家之事,又有几个人敢妄加议论呢?即使……是曾并肩作战的兄弟,也自要留心的,说实在的,若非我俩自小长大,以你今日的身份地位,我又岂敢如此直言?秦将军是有心之人,稍作戒备也是人之常情,且,他的话……其实已经暗示了他的想法……”
皇家之事!
李世民心中一颤,无忌于不觉间便将话意转到了正题之上,不错!正是皇家之事:“那么……他的暗示……你……又怎么看呢?”
无忌嘴角一牵,却显得怪异,李世民自不必将话讲透,他也能了然于胸,但,他的回答,却恐并不能令自己满意:“哼!我纵有再多看法,也不过是猜测罢了,你也一样,你心中再有计较,也不过是凭空的,是谁训养了如此多的暗人死士!我想……只有他们的人才会知道吧……”
李世民一怔,无忌闪烁的言辞,显是暗有所指,而所指是谁?他也自能明了,但她,也不过是颗棋子罢了,如此隐密之事,又如何能晓:“无忌,你……是在指柔儿吧?她也……不过是颗棋子罢了,怎么可能……知道这些……”
“是不可能!”
无忌又是一笑,这次的笑中、也似多了些憾色:“但,这些人藏于何处,或者说……藏于哪一府,怕都是日后应对的关键,她虽不可能知道这些,可毕竟,在东宫那么些个日子,怎就能保未看出些什么呢?你也说过的,她……可是个有心的丫头!藏于何处,她自不会知,可这么些的暗人,是不是在东宫之内……想多少还是有迹可循的吧……即使没有,我们就不能让她有吗?送些消息给东宫,难道他们……就不会蠢蠢欲动吗?”
李世民心头一震,眉心却满凝了思虑地紧皱着;阴柔那次的哭诉,仍有诸多疑处未解,他总觉得,以岳凝之心计,她的用意,恐不会如此简单拙劣,定有自己……甚至是阴柔都不尽知的谋划在暗自蕴息着!若是自己轻易地将计就计,恐会落入更深的圈套也说不定,况,若真要依计而行,获取岳凝的信任,就必然要先顺应了对方的心思,那么,难道还真要娶了她不成?再者,若阴柔真情未动,反令得逞,岂不更成了大大的笑话,当然,也是最重要的,这么做,就势必会伤害到无忧……
李世民疏淡地垂下了眼眉,语气亦是淡然的:“无忌,咱们不说别的,只说无忧,前些个日子,无忧的身体有多差,你不是不知道!且她还怀着孩子,别说是我,你……是无忧的亲哥哥,又于心何忍呢?当然,自可以将一切都告诉她,但是以无忧的脾气,怎么可能赞同咱们这么做呢?况且……我并不想让无忧,也落进这些个阴谋算计里,日夜地为我操心!”
无忌也是轻叹,是啊,妹妹!妹妹恐才是李世民心中、最深的牵挂,如果没有妹妹,那么,他秦王的女人,多一个少一个的,又有什么不同呢?自己又何尝心忍,但,然若牵扯到太多的儿女情长,便是战阵未开,却已落在了下风:“你道……我铁石心肠吗?只是……正因那是我亲妹妹,我才更要为她的将来着想,若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我看……她便不是操心那么简单了!”
李世民眸色立敛,知他在刺激自己,可心中却仍是犹疑的,他知道,这一步绝不能轻易地迈出,一旦做了,便是不能回头的选择,就怕到时目的未达,却又空惹了无忧伤心,那岂不就得不偿失了吗?他想……
“让我……再想一想……”
李世民的言语间,似有动摇之意,无忌自也明白,他并非草率之人,恐他心中的疑虑,并不止无忧一个吧,他想!但,只要他肯于放在心上,便就是好的,想想自己这么做,又何尝不是为了他,或者说是他们呢,于是,便没再多言……
这一夜下来的沉淀,自让李渊心中也猜测颇多,尹妃艳绝的舞姿似都不能吸引他分毫的注意,察言观色间,尹妃心里自已有所了然……
“陛下自昨日来,便这般烦忧,可是……为了刺客一事?”
尹妃说着,便坐于李渊身侧,妩媚地看他:“还说呢……可真是吓死人了,不知……怎么会有这么些个江湖之流混在宴会当中呢?陛下,可一定要彻查此事啊……”
李渊轻瞟了她一眼,可眉宇间却仍不见半点舒展:“哼!爱妃说得倒是容易!彻查……也要有处下手、有人敢查才好啊!”
尹妃边是听着,边为李渊递去了一杯浓茶,嫣然地一笑:“怎会没人敢查?从前……陛下不是常跟妾夸奖秦王能干吗?就叫秦王去查好了,陛下又何必如此烦恼?况,秦王常年地征战在外,手下又多草莽之人,对于此等江湖之流,恐是比他人要更熟知些的,查起来,自也会容易不少……”
尹妃貌似漫不经心的一句,却让李渊收紧了眼眸,侧目看她!常年地征战在外?多是草莽之人?李渊心中顿时一凛,似是想到了什么般,紧盯着尹妃;尹妃却只是秀眉微展,轻垂下眼睫,隐去了眸中那丝缕刻意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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