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爱梅看了眼神婆现在的样子,那一点点猪血早已经干涸在她的眼皮上,可神婆的脸上却印着两道竖直的血印子。
是从眼睛里流出来的两行浓稠血泪!
何爱梅吓了一跳,准备帮她擦擦。
可神婆推开何爱梅,只让自己徒弟扶着。
她的腿脚发颤,脸色却维持镇定,吐出一口气:“没事,没事,什么事都没有。”
何爱梅不咋信:“这能叫没事吗。”
“我最近上火了,耳目不清明而已。没事,什么事都没有!”
“神婆,那……”
“别再问了!今天到此结束,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眼见神婆不耐烦了,刘生财抽了口烟,也训斥道:“告诉你没事就没事,笨,神婆还能骗你不成?”
何爱梅悻悻道:“好,我不问。那,那大家在我家歇一会儿,尝尝我大儿媳妇的手艺。”
神婆瞎着到处摸索,随便摸到一个徒弟的手,就让那个徒弟领自己回家。
不驱煞了,后面的游行也不用继续,神婆最近有点上火,需要回家给自己去去火。
周尔曼扶着瞎了的神
()婆,在最后走出刘云鹤家门的时候,回头望了一眼。
是玲纳,周尔曼确定。
鼓乐声停歇,众人没了热闹可看,气氛逐渐走向低迷。
何爱梅心疼儿子,特意留住几个大小伙子,告诉他们:
“你们平时和云鹤玩的好,去他房里耍一会儿吧。()”
大伙就成群结队,兴冲冲往刘云鹤卧房走。
刘云鹤最后还是把孩子生了出来。
他卯足了劲,把孩子连胳膊带腿儿从自己肚子里出来拽出来。
当孩子的样貌显现在刘云鹤眼前时,他怀疑是自己眼花了。
这是生了个、生了个瘤子?好,是个瘤子也行,说明他只是生病了,只要不是活物≈hellip;≈hellip;
不,这东西还会动。
就在刘云鹤还没弄懂那是什么的时候,他最要好的几个兄弟掀帘子走了进来。
进屋一看,那几个兄弟也愣了。
不是吧云鹤,不是你媳妇生孩子,是你生???()”
诡异的沉默充斥着整间屋子。
面对这群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朋友,刘云鹤的委屈愈演愈烈,他准备了一腔诉苦的话,没开口,却听见屋子里发出一阵哄笑。
“你生孩子啦?这辈子都没想到我兄弟还能生孩子哈哈哈哈。”
“生孩子的感觉怎么样哈哈哈哈哈哈,你是不是还要给孩子喂奶啊哈哈哈哈哈。”
“你这孩子是谁的,是正经人的吗?啧。”
那些朋友以前都是他的知己,会陪他喝酒,给他安慰。
但现在,刘云鹤看着他们,每一张脸都变得陌生极了。
他肚皮敞开,血水和羊水混合着流出来,一颗心彻底凉下去。
玲纳进门的时候刚巧碰见他的兄弟们说说笑笑走出来。
而牌位旁边依然飘着一个慈爱的女人影子。
玲纳没看孩子,先问姥娘说:“他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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