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和子非你方才说的,陛下使贾琏进京营…顺水推舟…”王子腾若有所思的说道:“莫不是…这两件事…之间…”
汤吉笑答:“正是明公心里所想那般…”
“子非仔细说。”
“明公久不在京有所不知,近日有兰台寺大夫上奏折弹劾严磊中饱私囊,素位尸餐,与京畿的一伙匪贼勾结,鱼肉百姓。”
王子腾皱眉道:“想不到我离开神京这半年间,朝堂之争竟衍变到这般地步,难怪陛下会沉不住气。”
汤吉却摇头:“非也,自陛下登基后,虽说朝堂之争片刻也没停息过,但还没到失控的局面,百官心里门清,严磊是断然不会中饱私囊、鱼肉百姓的,但……”
“但是严磊却是知道有这么一伙匪贼的。”
“莫不是里面有什么隐情?”
“前些年,黄河发了大水,流离失所逃难至京的灾民不计其数,朝廷虽在神京城外赈灾施粥,但对于千千万万的难民而言,无疑是杯水车薪,十不存一,那伙匪贼多数是那时逃难留存下来的灾民。听说那伙匪贼从不骚扰乡里百姓,只劫掠过往富商,而不害人性命。”
“真如你所说,以严磊的秉性,非但不会剿灭那伙匪贼,反倒会帮着隐瞒下来。”
“自古以来,贪官多如牛毛,而清官寥寥无几,便是这个理儿,文官们好不容易揪住严磊这个把柄,自是不会轻易放过了。”
“神京城府尹这个位置,不管对文官还是陛下而言,都至关重要,早前,关于神京城府尹这个位置争论不休,严磊适时的出现,才叫双方停止了博弈。”
“文官不曾料想,严磊就像个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谁的面子都不卖,这种局面,对陛下有利,于是,文官们便想方设法除掉严磊。”
“相对的,保下严磊是陛下眼前最急切的,恰逢其时,忠顺王进宫为贾琏求官,正巧解了陛下的燃眉之急。”
“妙、妙、妙……”
王子腾听闻抚掌大笑:“陛下此举不仅堵住了文官的嘴,又保住了严磊的乌纱帽,还交好了开国武勋世家。”
“这么说来,琏儿接任我的位置,纯属臆想,陛下并无此意。”
正如汤吉所说那样,九省统制掣肘颇多,王子腾不如沈蕴沈老大人那般德高望重,要想坐得稳,需要贾琏这个助力。
“陛下或是有意为之,又或只是权宜之计。”汤吉看出王子腾的心思,道:“陛下心思缜密,节帅不必过度揣测,如今国家内忧外患,于内朝局动荡不安,外有满洲鞑子虎视眈眈,有乱世之兆,正是明公施展抱负的大好时机。”
王子腾执壶替汤吉斟了满一杯酒,仔细听他讲来。
“节帅何以看待满洲鞑子?”
“努尔哈赤野心勃勃,部下武勇不畏死,屡犯边关,乃我大周心腹大患。”王子腾奉旨查边辽东归来不久,和满洲鞑子打过不少交道,吃了亏,故而忧心忡忡的说道。
“于陛下呢?”汤吉又问道。
王子腾欲言又止:“子非之意是…”
“然也…”汤吉满饮一杯酒后,侃侃而谈道:“朝堂之乱与太上皇脱不开干系,陛下无力重振朝纲,唯有借助外力。”
王子腾接过话道:“不出数年,努尔哈赤定会重整旗鼓兴兵来犯,此仗不仅关乎大周国运,更是陛下能不能坐稳皇位的关键。”
“太上皇在位期间,于萨尔浒惨败而归,从此攻守易形;这仗若能将鞑子据于宁远城外,那么朝臣断不敢再言太上皇复辟一事,朝堂之争也就不攻自破。”
“前几年保龄候史鼐被贬出京,出任辽东巡抚,去年忠顺王南下濠江,从弗朗机人手里购置红衣大炮,今年开春节帅便奉旨查边辽东,而今,陛下使贾家人重进京营,拉拢开国一脉武勋。”
“这一仗,是陛下的翻身之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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