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当年暗中勾结异族的摇曳不同,天玑此行并非擅自行动,而是打着当今天子的旗号行事的。当然,他所指的天子不是那个被架空多年的小皇帝摇光,而是取而代之的天璇。
“我们的合作不是已经结束了吗,怎么他还会让你过来?”
阿烈古琪审视的目光中有着深深的不信任,比起当初和天璇的相知、相惜,他觉得自己对他这个弟弟完全喜欢不起来,他看不透他。
“二哥没让我来,和陛下一样,他也觉得你们已经没有合作的必要,但是——”天玑压低声音,眼中寒光闪过,“我不这么认为……”
晚宴开始不久,阿烈古琪就借着更衣之名回内殿了,殷妲则是和母亲歌丽雅王妃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什么,对殿中发生的一切熟视无睹,央桑和伊赛儿自己都是孩子,玩得兴起时哪里还会注意到那伽,于是小家伙摇摇晃晃地就蹭去格蓝斯身边了。
“王叔,抱抱——”那伽张开牙还没长齐的小嘴,热情地伸出双手。
格蓝斯虽然面露疑色,却也没有拒绝他,那伽兴奋地扑进他的怀里,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什么,格蓝斯的脸色立时变得严峻不少,随即又放松下来,他的这位表兄,果真不是简单的人啊。
和格蓝斯的如释重负不同,雅尔海晴即将迎来的,是他过去二十三年人生中最郁闷,同时也是最惨淡的一个新年。七天,只有七天,如果拿不到紫湮珠,他体内被若离以金针强行压制的“烛泪”就会发作。
江湖的汉子,沙场的勇士,向来都是以不怕死为荣的,雅尔海晴却是一个例外,他从来都不忌讳承认自己怕死,而且怕得要命。
只有活着才能看到蓝的天白的云,只有活着才能摸到青的山绿的水,只有活着才能吃到好吃的,玩到好玩的,也只有活着才能和相爱的人相依相随,共度每一个黄昏,每一个黎明。
既然活着有这么多有趣的事情可以去做,他怎么会舍得去死呢?
雅尔海晴也不是没有试图过逃跑,却因为强行运功差点引得“烛泪”提前发作而前功尽弃。本来阿烈古琪并没有限制他在园子里的行动,逃跑未遂后,他的活动范围却被缩小到了房间。
他却不知道,正是那次失败的逃亡计划让天枢知道了他的行踪所在,而他要格蓝斯做的,恰好就是这件事。
那天晚上,雅尔海晴正在房间喝闷酒,突然有人在外面轻轻叩窗。
他闷得无聊,于是推开窗,问道:“是谁?有何事?”
“什么都别问,你跟我走。”格蓝斯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他不要多话,以免节外生枝。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雅尔海晴不想理他,打算继续喝酒。
“三表兄来过流芳城了,听他的意思,他似乎也看上紫湮珠了。”
“你怎么知道?”雅尔海晴的神情立即紧张起来,他已经顾不得去想这位素来小心谨慎的赫提二王子为什么会在他的兄姐欲置他于死地的情况下冒险救他,他只知道,天权现在很危险。就算是平日,天权也不会是阿烈古琪的对手,更何况是现在,他妊娠足月,即将临盆,这样脆弱的身体对上阿烈古琪,不是以卵击石,又是什么?
“这不是重点。”格蓝斯回避了他的问题,“我只问你,跟我走吗?”
“我走!”雅尔海晴没时间去判断格蓝斯的话,不过明日就是初七,一切就是再坏,又能坏到哪里去呢。
静寂的深夜,飘飞的白雪,仿佛没有尽头的长路——
一切都是那么静,静得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一下,又一下……
快点!再快一点!!
在清江之畔,雅尔海晴见到了让他心惊胆颤的一幕,他看见天权全力一剑刺向阿烈古琪,他也看见阿烈古琪轻易挡开天权的剑……
“不——!”雅尔海晴大叫一声,飞身上前,“天权——!!”
急剧的速度令他感到拂在面上的风似刀刃般凌厉,但他却仍觉不够,尽力冲到天权身边。
然而,仍是晚了一步!
阿烈古琪看似平淡无奇的掌法让天权无力可挡,无处可避。
无可奈何地苦笑一下,天权近乎认命地伸出右手,接下这一掌,然后整个人被掌力带起飞到半空中,接着张口吐了一大口鲜血。
雅尔海晴迅速飞身跃起,接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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