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听到萌紫玥已离开元朝暮,素来心思慎密的她已完全平静下来。思索了片刻,心里已有了计较,她眯了眯挑高的凤眼,吐了一口气,望着淑贵妃,缓缓地道:“真是个败笔!”
淑贵妃深有同感,伸手将女儿揽在怀里,同样挑高的凤眼里频频闪动着阴狠的光芒,狠狠啐了一口:“呸!可不就是个败笔!本贵妃女儿高贵完美的一生,岂能允许这个败笔存在!”
……
宣安候府。
天气阴沉沉的,地上积雪未融,郑惜霜带着一个丫鬟迎着寒风,缓缓往二表哥的院子而去。
郑惜霜现在犹如斗败的公鸡,夺回表哥是不指望了,心情不好是在所难免了,而且表哥……不提也罢,她已经决定打道回府,家里这两天便会派人来接她回去。
这几天沈氏摔断了腿,不知为何脾气甚是暴躁,她和元家姐妹都围着沈氏打转,以至忽略了受伤的二表哥。表兄妹一场,虽说她不怎么喜欢二表哥的为人,但快要家去了,一是去看看他的伤怎么样了,二来也是道个别。
走到半道,一个丫鬟跑肚,老喊肚子疼,郑惜霜本就心情不好,叱了她几句,放她走了。快到目地的,又发觉丫鬟粗心,将给二表哥的道别礼拿错了。她恼火之余,狠狠拍了那丫鬟几下,又掐了那丫鬟几把,直掐的那丫鬟哭着讨饶,才命她滚回去拿。
天气极冷,她不想在外面吹冷风,便先进了元朝蔼的院子。进院子时她还有些狐疑,心说这院子门怎么是打开的?守门的婆子们上哪儿去了?
顺着青石小径往里屋走,感觉丫鬟都没有看到一个,甚觉奇怪,却也未多加注意。快到主屋,却隐隐听说话声。
“父亲的书房烧毁了,你什么时候把那幅画儿还我,我也好偷偷还回去。”
“二公子,既然都烧毁了,你要怎么偷偷还回去?候爷说不定以为那幅画儿也葬身火海,早不追究了,你何苦去讨骂?”
“那照你这么说,不用还给父亲,可这样行吗?”
“当然行啦,你想啊,无缘无故多一幅画,老爷铁定起疑,凭着画儿顺藤摸瓜,届时你我都脱不了干系。再说了,如今书房失火,若是被人知道是你偷的画儿,你岂不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
是二表哥和一个女人,这女人的声音颇有些耳熟,是谁呢?他们偷了舅舅的什么画?郑惜霜毕竟没多大年纪,超喜欢听人家的秘密,就想听的更清楚一点。
反正二表哥的丫鬟们都不知去哪儿了,她索性把头凑到门边,将耳朵贴上去,就听见二表哥的声音:“那画呢?这多日子了,未必你还没找人临摹好?”
“哎呀,人家好心好意来看你,还担了好大的风险,偷偷摸摸地,你到好,也不给个笑脸儿,只管问画呀画的,再这样,我可走啦!”
那女人半嗔半恼的声音,郑惜霜听的心下一怔,然后猛地吸了一口凉气,伸手捂住嘴,瞪圆眼睛,似不敢相信——这女人,是芸姨娘!他们,他们……
屋内的元朝蔼笑了起来,很流气的笑,极为不正经的口气:“好不容易来看小爷一回,哪能这样就走,来,小爷憋了好几天了,正想着你呢,陪小爷爽快一回再走。”
那芸娘笑骂:“哎,我说你就消停消停吧,脑壳都被开瓢了,还不老实,真要有个好歹可如何是好?”
“这不没事吗,再说是上面的头有事,该好的地方完好无损,照样可以弄得你求饶,不信,来,你离我近点,仔细瞅瞅,它可是看到你就高兴,早叫嚣怒目了。”
“你个坏蛋,我才不要,你好好养伤吧,我走了。”芸娘笑着往门边跑,一把拉开房门。
郑惜霜听着听着不对劲,本来已蹑手蹑脚的想要离开了,可芸娘门开的太突然,她躲避不及,两人就这样面对面了。芸娘小声惊呼:“表小姐,你……”
屋内的元萌蔼也道:“怎么了?”
郑惜霜一想到这个女人是舅舅的姨娘,却和二表哥有奸情,心里就存了几分鄙夷和轻视,眼里也全是厌恶,开口就很冲:“我什么我,你这种女人真恶心,我要告诉舅舅去。”
语毕,她气哼哼的转身离开,殊不知芸娘的动作更快,她一把将郑惜霜拦腰抱住,然后就把她往屋里拖。郑惜霜想尖叫,芸娘却训练有术的死劲捂住她的嘴。
郑惜霜拼命挣扎,嘴里支支吾吾的,奈何芸娘的力气不知比她大多少倍,几乎不费什么劲就把她拖进屋内,并用脚把房门合上。她做这些事,动作既俐索又敏捷,脸上还有一股子狠意。
元朝蔼腰后抵着枕包,半躺在床上,一脸惊讶地看着芸娘把表妹拖到他的床上,拿了帕子堵上她的嘴,并解了表妹的丝绦腰带,不顾表妹的挣扎,将表妹的双手捆了起来,然后又找东西去捆表妹踢蹬着的双腿。
他不由得把嘴张的大大的,几乎可以放鸭蛋了,呆呆地道:“你……”
芸娘有条不紊地做完这一切,抬头望着元朝蔼道:“二公子,她要把我们之间的事情告诉候爷。”
元朝蔼头上还缠着布布条,布条上尚有打眼的血迹,所幸脖子上的伤没伤在要害之处,伤口开始结痂了。
闻言,他想伸拍拍头,却突然想到头上有伤。他赶紧放下手,望着在床上不停蠕动的郑惜霜,烦恼地道:“外面的人呢,都死哪儿去了?怎么就把她放进来了,这下怎么办?”
芸娘却另有心思,她和元朝蔼的奸情是一回事,还有,就是画儿的事,但这两件事都决不能让元夔知道,如果杀掉郑惜霜……这时节,府中有个风吹草动都会引起人的注意,杀她只会打草惊蛇,与事无补,总归得想个万全之策才好。
郑惜霜喊也喊不出,手脚都不能动,心里既害怕又恼怒,只能一边在床上蠕动,一边将求救的目光放到二表哥身上。正在这时,她突然感到胸前一凉,有人在解她身上的锦缎袄子。
不仅仅只有她感到错愕不已,便是元朝蔼也一脸愕然。他难以置信的望着在脱表妹衣服的芸娘,有些语无论次:“芸娘,你——你想干嘛?莫非你要将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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