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这么认真啊?”陈曦有点儿急了,“报纸上的扯淡不靠谱假大空的访谈多了去了,我不信你没个样板文可参考。你至于对党和人民的事业这么呕心沥血吗?还是那么渴望出人投地?”
谢小禾放开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接着说道,“都有。也都不是。”
“什么?”
“我们头一贯对我算满意,透露这个题目是今年重头,如果做得好,大约下月中评定的新人奖就是我的了。你也知道我们社,子弟太多了。人事关系复杂。业绩呢,是一定得出,但是这个奖真评给我的话,头儿要顶不少压力,其实难为。所以,新人奖我是打定主意不要的,但却一定得把这个重要选题做好。到时候成绩出来了,奖让了,从最上头,免了老总为难,是给我们部门加了正分,头儿多了点余地。头儿日子好过,我日子就更好过。”
“你可以啊!”陈曦不能致信地瞪了谢小禾半天,“这心思动的。我还老觉得你比萌萌都天真呢。”
“好歹比你们大几岁,再说谁不知道我们社是混杂政治是非和人事是非的集中地?”谢小禾笑,“其实呢,复杂归复杂,要说简单也可以简单。踏实努力把实在事做好,凡利益,尤其是荣誉时候小退一步-----这绝对不止是什么发扬风格,是舒服踏实活下去的最切实保障。再说,投入做一件自己觉得有意义的事儿,其实满快乐。”
陈曦眨巴着眼睛瞧着她,半晌才道,“说半天,你就是非得让我也跟你一起有意义。”
“其实,这些也全是其次。”谢小禾忽然脸红了一下,停了停说道,“我们不成文的‘安慰奖’是把搞平衡之后牺牲掉的倒霉鬼,以‘出差’为名,自己找个舒服漂亮的风景区采访,情同公费旅行。我嘛,”她垂下眼皮,又墨迹了一会儿,低声说道,“想趁机拿这足足2周半的假,跟秦牧一起去D市。”
陈曦呆了好一阵,然后放声大笑,锤着床说,“服了你了。又是为国为民又是生存之道的,你就直说为了多会情郎,我这种低级趣味的人比较容易感动。喂,作为医务工作者,我要提醒你,情到浓时,别忘了安全措施哈。”
“哎呀,你胡扯什么啊?”谢小禾窘得脸通红,给了她一掌,俩人闹了一会儿,谢小禾叹了口气,“就为了甜蜜一下,也不至于动这么多心眼。可是你知道,他身体一贯不太好,最近肠胃病好像更厉害了。总是说忙啊忙啊,也不去看,痛得不行就吃止疼片。不过呢,也不怪他,这看病也真是麻烦死,好不容易挂上专家号,看是一次,检查分好几次,他忙,去了一次,根本没耐心继续。再说,这次三年的这个大项目,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在D市,每回回来,公事都永远忙不完。指望他自己在D市那边好好去看,没可能。”
“我说你咋对我国医疗问题忽然这么感兴趣了。”陈曦乐道,“原来已经作为病人家属,有切肤之痛。”
“你就别寻我开心,”谢小禾说起这个当真带了愁容,“我想他在那边时间会方便一些,我过去休假,闲着就把一切给他安排好,找合适大夫,等检查排队拿药什么的,到时不用他多耽误时间费事,只管去见医生和做检查,结果我也可以给他等。总之要押着他好好看病。”
“你真是太贤良了。”陈曦叹息,“让我几乎热泪盈眶。我觉得什么新闻新人奖到底该不该评你,难说,这个最佳女朋友奖,我一定得帮你向秦牧申请一个。”
“呸!”谢小禾骂道,“什么最佳,他还有几个女朋友?”
“难说啊,”陈曦嘻皮笑脸的,“你最好去D市时候明替他看病,暗进行一下审查工作----别怒啊真是,”陈曦缩着脖子挡住她砸过来的拳头,“你不还求我帮忙呢么?”
“那你得给我尽职尽责,”谢小禾拽她起来,“好好给我说说。”
“我真不是不想帮你,”陈曦苦着脸道,“可是,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你觉得,我说我从来不琢磨这些问题,是蒙你吗?要不这样,你看我把窗户也封好了,咱俩再把宿舍收拾个一尘不染,等萌萌回来看我这么好好表现,也许就原谅了我,那么你跟她来聊----唉,说实话我觉得她纵使想了,也未见得靠谱,倒是有个人,兴许真了解一些。”
“谁?”
“那个刘志光。”陈曦撇撇嘴,“他傻里巴机的,什么都做得不像样,可是还挺爱结结巴巴对医疗问题有感慨的。你也别说,”陈曦抓抓头,“有时候想想,他说的也不是完全没道理,这人很奇怪,大部分时间傻得简直跟弱智似的,偶尔说话又跟哲人似的。”
谢小禾乐了,“我记得,你痛不欲生地控诉过跟他分一组。”
“为了你,”陈曦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我也可以勉为其难地跟他多说两句话。”
“好大的牺牲啊委屈你屈尊绛贵。”谢小禾略微地听不过去陈曦毫不遮掩的歧视,若不是有事求她,几乎就压制不住胸中的正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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