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寂静的午后,在断壁残垣中,矗立着一个差不多有两层楼高死去的钢铁野兽尸体,一团火焰点燃了野兽的腹腔,暗红色散发着有限的热量。
一打一打的纸张丢进去,跳跃的火光映照在两个少年脸上,一个不带任何表情,一个吐出一口烟气嘴角微微上扬。
很快一摞纸烧光,又等了一会全都化成纸灰,姜芋找了根棍子挑了挑,确定没有任何火星后,侧过头瞟了一眼不知所谓的同班同学,转身朝来时的路走去。
夏半把烟头弹进锅炉里,紧了紧衣领又跑到墙边放了泡尿才跟了上去。
路过回教学楼的岔道,姜芋头也没回地朝操场走去,这大冷的天看来连高一那帮猴子都不愿意出来,估计全都窝在教室里上自习。
身后的尾巴倒是没跟上来,这一点倒是有点出乎意外,在对自己貌似有点特别关注这一点上,吃瓜的乌贼娘早就想好了预设。
果然,真是不能惦记,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打开看是一条短信。
乌贼娘有个类似老人机一样的手机,还是小时候怕她走丢或者被傻呼呼被人贩子拐跑,邓妈妈藏在书包最内层,时不时充一次电能用上很长一段时间,后来就一直带着偶尔发短信用。
“姜芋头,你又跑哪去了,你一走我后边那个烫头的家伙也跟着出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在拍拖呢!”
“……”姜芋只回了几个点点。
然后手机就没了动静,直到走出学校,才又收到下一条,“……好险,刚才差点被刘老师发现,欸?不对啊,夏半都回来了,你咋还在外边晃荡?”
“教室里太闷,出来透透气,廖记得桕米粽要不要?上晚自习前给你带回来一个?”
“要要要要!”没要半分钟收到发回的信息,果然一提到吃的是另外一个人,却也不见长胖,“还要一碗红糖姜水最好热一点。”
“知道了,”姜芋边打下三个字,边穿过街道下的人行通道,走到尽头是地铁3#线。
两站后换乘7#线再坐三站到达黄桠公园站,从其中一个出口出来后直接就在公园里。
顺着条石石板铺陈的小路往深处走,偌大的公园里没有几个人,除了一片人造沙滩里还有几个对冬天或者是对沙子依旧热情如火的小屁孩,另外还有苦不堪言的爷爷奶奶和被寒风冻得瑟瑟发抖卖玩具的小贩。
白桦树的树语是忠贞和执着,在北方一些林场里可能要高大一些,但在偏南的纬度上一般不会长到很高,差不多路灯的高度,不过吊死个人还是足够了。
面对着十几棵白桦构成的“树林”,稀稀落落,吊着营养袋涂上白灰的树干,两年时间里几乎没什么变化。
就近有一张松垮的长椅,姜芋坐了下来,掏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刚刚一直走着还好,这会儿坐下不久感觉到由外而内穿透的寒意。
这时从远远走来一个全身挂满各种各样讨小孩子喜欢气球的大叔,斜挎着一个打气筒,脖子上还戴着一根微信和支付宝的收款码塑封牌。
然后也挨着姜芋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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