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羡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瞪大了双眼,感觉有什么准确地击中了灵魂,散开一阵馀热。
「看到你被他压在身下的时候,看到你身上的衣衫不整齐的时候,还有看到你脸上带着恐慌却仍是努力维持镇定的时候。」他的嗓音很沉,透着夜的凉,本该是孤高清傲的,却又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温度,像是终于入世一样,被混浊的红尘软泥染上尘嚣,多了几分人气,「我后来一直在想,如果我再迟了一点呢?如果我没有离开包厢去找你呢?如果我……你会不会就这样被他伤害,就这样被他玷污了。」
这大抵是认识谢绰之后,徐羡听过他讲的最长的一段话了。她被他的直白给吓着了,以至于忽略了他那些微妙的举动,愣愣地举起手轻拍他的背脊:「没事,我也不是会坐以待毙的人,而且你看我这不是……挺好的吗?」
「你不会明白的,你不会明白你对我……」谢绰摇头,语气顿了顿,呼之欲出的情绪再次被硬生生地吞了回去,环着她的手却是更紧了,「如果你没阻止我的话,我是真的有可能把他掐死。」
徐羡心一惊,安抚的动作都慢了半拍。
「谢绰,你……」
「别说话,你让我抱抱就好。」
现在的他好似站在失控的分界线,靠理智死命地压制着蠢蠢欲动的本能,深怕自己会做出什么再吓到她。
可他又是那样的卑微,在看到自己再一次让心爱的姑娘暴露在危险之下后,他只想紧紧抓住以确保真实性。他渴望的只是她的温度,他想拥抱她,去汲取那足以支撑他度过多少寒冬的暖意,确认她是真切存在的,确认她完好无损地站在自己面前。
他一直知道自己的心底究竟沉睡了多少邪念,病态的佔有慾见不得人,平常都很冷静地克制住了。可方才没办法,一想到徐羡被那种禽兽困在身下侵犯,他所有的理性便如齏粉一样湮灭。
他当下只有一个念头,想让他死。
他只想让他死。
越想,他就越无法控制自己。
女人衣衫不整的慌乱画面在脑中轮番播放,他不可控地去想像更多,想像更多她有可能被伤害的模样,怒气和暴戾再次翻腾而上,叫嚣着想要出逃。
一帧又一帧,截断了脑中那根弦,恐惧最终化为偏执的应激行为,朝她伸出了手。
「哪里被碰了?」
「什么?」
谢绰把脑袋埋进她的颈间,嘴脣轻触那块薄薄的皮肤,热气喷洒在她耳畔:「这里吗?」
过于亲密的接触让徐羡一个激灵,潮水般的颤慄感从尾椎一路蜿蜒而上,穿过心脏,在大脑皮层炸开来。
她惊讶地发现自己不会排斥,可那种怪异感却仍是不断涌现。
她不明白。
她不否认自己对他有着超出寻常的关注,甚至有着探索慾和征服慾,可事实上两人的关係分明什么也不是,上回在泳池旁的吻只是衝动作祟,甚至在那之前他都始终平淡如水,保持着一个恰到好处的距离感。
可是在看到她被骚扰后,一般朋友最多就是担心,没道理会像他反应这么大。
他到底……是怎么看待她的呢?
「谢绰……」她下意识地去推他。
谢绰却抓住了她的手,带着不由分说的控制慾,薄脣更深地贴上了她的颈间肌肤。湿热吐息柔软似春日草茎,他缓慢而绵长地在她侧颈上落下一个又一个的吻,如同在春泥里种下清润的雨。
徐羡心下发麻。
她的手从想要推开他,变成了攥紧他的衣襬,像是本能地寻求一个依靠。
在无数个让她近乎灭顶的吻之后,她看见他抬起头,纤长睫毛终于不再遮挡他的目光,庄重且执拗,而她一不小心便掉进了那双深沉邃黑的眸子里。
「羡羡。」她听见他说,「这是在消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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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邀,没见过这么涩的消毒。
我也想被消毒,小谢您看要不也给我安排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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