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朋友间吵架、的时候,都、都会收下、做错事的人、的赔礼,然后、然后握手和好,我以前、以前的同学都、都是这样的,他们上一节课、还不愿意、理对方,可、可是等到下课,其、其中一个给另一个、糖果或是饼干、时,他们都会、说、我原谅你了,下次别、别再这样了。”
有些人就是轻易会被情绪拉着跑,从眼前追究到过去,翻起旧账,显然,感性的谢云正是这种人,“你、你从以前就不、不接受我的、零食和酸奶,现在连、连我的道歉、都、都不接受,妈妈说过,陌生人拒绝、是礼貌,朋友拒绝,叫做生、生酥……呃,疏,代表感、感情不好。”他被这个想法扎得悲痛欲绝,说话都语无伦次,也不管逻辑连不连得上。
祁隼下意识觉得他说错了,又不知道该从何反驳比较好。
他自然有把谢云当成好友看待,否则就不会大学三年不间断地向对方施以援手和照料,他自认是个好相处的人,但也没这么大方。不过他无法否认的是,他的确自始至终都局限于自个儿画出来的条条框框内,从上辈子便是如此——
他对每个人都是礼貌温和且克制,不热情,却也不到冷漠。
他和所有人都习惯保持一定的距离。
从不与任何人倾诉自身的烦恼。
亦从未透露过自己的家庭。
因为他认为烦恼说了,也不过徒劳,设身处地这个词惯来说得简单,实际却没几个人能做到,比如他渴望自由,有些人却因过于自由,反而分外渴望父母的关注,无论是他自己还是那些人,一旦得知彼此的想法,都可能会觉得对方不知好赖,身在福中不知福。
更别说他父母从小便禁止他浪费时间在交友上,即使准许了,往往也多半是一群和他同是天涯沦落人的笼中鸟,他们有着相同的可悲,将心比心,着实不好给彼此增添多余的负能量。
至于家庭……
不提也罢。
各种顾忌跟悲观念头,导致他前世到死,都没有所谓的挚友。
如今望着谢云堪比兔子红通通的双眼,里面是毫不掩饰的真挚……和被冷落的委屈,他什么都不知晓,也什么都不图,更不会因为祁隼做得不够好,就动辄讽刺或打骂,静辄疏远,他仅仅是想和祁隼这个人好而已。
祁隼登时体会到一股暖流,随之而来的是心闷,他刚才的表现……好像是有些太过冷淡了。
想到这里,他吞咽了下唾液,艰涩道:“谢云,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所以不是……生你的气,才拒绝你的蛋糕,我只是单纯不想吃。”
谢云垂着头,小声道:“但是这是赔礼。”
“……”僵持会儿,知晓谢云能有多犟的祁隼还是收下了,他权当待会儿的夜宵。
谢云今天情绪波动大,又是大悲大恸,他困得快,不到半个小时,便打了几个哈欠,软软糯糯地道声“晚安”,忍不住上床睡觉去了。
他倒是睡得舒坦,祁隼却因为他而失眠了。
自己真不是人。
祁隼想。
实话实说,他由衷地庆幸大学遇上的第一个人是谢云,时不时觉得自己终于被幸运眷顾,然而许是他天性感情疏淡,许是上辈子的种种造就他交际上的自我封闭,他不大愿意和别人交心。现在回想,他接受谢云单方面的亲近,却似乎不曾思考过要怎么才能和对方更亲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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