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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第3页)

沈谦一滞,想起十二说的,刘仲正是自己跑去偷吃才碰上杀云丹的人,他又指另外一条:“乙方必须保证甲方人员的基本生活,不得虐待。。。。。。”

虐待?阿奴火了:“我哪虐待他们了?”她转头对沈家人问道:“我虐待你们了么?”

除了沈青娘有些心眼外,沈家人基本都算是老实人,沈嘉木又对沈谦有气,当下都摇头,齐声道:“没有。”

这帮人反了,沈谦觉得自己找罪受,他忍着气说道:“要不是阿仲没吃饱,他怎么会受伤?”

阿奴‘扑哧‘一声笑出来,刘仲满脸黑线,人家吐蕃人注意力都在他如何英勇救人上,怎么舅舅就知道他偷吃东西。

阿奴笑着指着另外一备注:“乙方必须提供正常的,可食用的食物,后面还特地说明甲方吃什么,乙方就吃什么,可没说不可提供吃不惯的食物。现在你问问阿仲,酥油茶他喜欢喝不?”

沈谦忍气吞声,自己欠考虑,忘记了汉人跟吐蕃人饮食习惯差太多。他又找出一条:“乙方必须提供基本的生活件。”

他看看屋子,床也木有,蚊帐也木有,衣服居然是兽皮。。。。。。嘿嘿,阿仲的鞋子居然是木头做的。

沈青娘叹气摇头,她看出来了,沈谦是卯着劲赌气来的,大概是看见阿奴将他们带到这种荒僻的地方,还有阿仲受了重伤破相。可是,这个实在不能怪阿奴。

阿奴从角落里拖出一双新的木头鞋:“你自己写的,基本基本,何谓基本?满足最低生活要求就是基本,饿不着冻不着就是基本。这种筒靴叫‘里木’,是用一种瑞香树纤维编织的,结实耐穿,这里的猎人一辈子只要四双就够了,阿仲有两双,阿仲身上的衣服都是用最好熊皮做的,他们吃的东西也是最好的。来的第一年发大水,仅剩的一点鸡爪谷都被他们吃了。”拉拔这帮人容易么?说起来阿奴都觉得自己很心酸。

见沈谦不依不饶,沈家人面有愧色,确实人家有什么好处都是先紧着他们,就是打猎,最好的一块肉都是先送过来。况且那时候在洛隆,罗桑家人把他们照顾的很好,是刘仲和十二硬要跟来的。众人看向沈谦的眼神都有点埋怨。

沈谦才发现这份契约处处是陷阱,脸上青白交错。新汉富庶,他是世家子弟公子哥儿,来自江浙,之前在天府之国生活,都是富得流油的地方,穷人生活只是略知一二,还真没体验过,更何况茹毛饮血。那时阿奴带着一家子的人,个个彬彬有礼,衣服穿的整整齐齐,满身异族风味又不带半点蛮野之气。哪里想得到这群人根本是披着文明外衣的野人。

见这人刁难阿奴,阿罗和阿都不干了,跑到他们的地盘上找妹妹麻烦,嫌命长么?他们才不管这人是谁的舅舅,就是他自个的舅舅都得听他们的。阿罗打了个尖利的唿哨,‘呼啦啦’来了一大帮的壮汉,个个脸色不善。

看见平日里纯朴的人都摆出一副凶神恶煞像,沈青娘好笑,连忙打圆场:“三哥饿了吧,我做些吃的。”

“这里哪会有什么好吃的?”沈谦嘀咕,心里也有些发毛。他本不是莽撞的人,只是路途实在艰难,越走他越生气,他还以为阿奴就住在打箭炉再过去一点呢。其实阿奴根本没具体说自己住哪,只说吐蕃南部。没想在吐蕃南部还有一个蛮荒之地,不是说那里是吐蕃王朝起源地嘛?(吐蕃南部很大,沈谦没有地图,起源地不代表就是繁华地带啊,况且这一代那时候根本不算是吐蕃地界。连吐蕃人都叫他们野人啊。)

阿奴不客气地张开手:“现在,钱!”不给么,那就都留下,寨子里女人多着呢。

沈青娘看见阿奴小鼻孔朝天,知道她火了,捏着阿奴的鼻子笑骂道:“小钱猫,就知道钱,青姨在这,少不了你的。”推着她就出去了:“赶紧做饭,阿仲和阿罗他们肯定也饿了。”

注解

1。墨脱藤网桥是一种呈管状悬空网桥,一般高出河面数十米,多架设在水深流急,河面较宽河上,有些长达数百米,整个桥用藤条建造,桥底部四至六根粗藤,两旁各有三、四根粗藤,构成桥体的经线。作经线的粗藤固定在桥头的大树或木住上,然后分别用粗藤和细藤作纬线,即每隔一米缠一圈粗藤,各粗藤条之间编织细藤条,低遇风吹时,桥身摇绳飘荡,甚至惊险。

第六十一节 一起出山

更新时间2010…4…27 11:00:05  字数:4863

阿奴挣脱沈青娘后,径直冲进斐荅的竹楼里将十二拖出来,斐荅拉好衣服跟在后面又气又笑。

十二抱着竹楼的柱子不放,死也不走:“有话这里讲,我两年没看见斐荅了。”

阿奴这才发觉两人衣衫不整,脸一红,忙将手松开,斐荅拉着十二进去,阿奴不敢再跟,就站在门外问:“阿岩呢?”

十二牵着情人的手安抚她,不把这个祖宗打发走,他们啥也干不成,他回答道:“去年就去了噶玛丹萨寺找向巴了,没给你写信吗?”

“没,今年呢?”

“益西多吉带着牦牛帮经过那里一次,说他正跟着掌教都松钦巴修行,罗桑带着云丹去拉萨了。”

为什么白教掌教会成为他师父?他真想入佛门修行么?阿奴的心像是沉进了冰河雪水之中冻的僵冷。阿岩父母早逝,是阔阔把他养大的,他一直修行,性格又内向,连话都不爱说,有时候为了让他开口,自己就故意撒娇发脾气。如今想来,每次他开口说话都带着无奈和纵容,难道是自己太强求了吗?这次他一去三年,只有第一年来了一封信,分别太久,屋子里他留下的痕迹渐渐变得似有若无,连成婚那天的亲昵都像是一场绮梦,这个婚姻似乎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坚持,她忽然觉得很疲惫。

其实从小阿奴最恐惧的事情并不是被纳达岩抛弃,她更害怕有一天早上醒来,这里的一切都变成镜花水月,自己忽然又转世到另外一个地方,然后把阿岩和所有的人都忘记掉。前世就是这样,莫名其妙的出生在阿依族。有时候她会想,前世的父母是什么样的人呢?他们爱不爱她?那个自己还在不在?自己消失了亲人会不会伤心呢?阿奴甚至想,若是那一天的到来不可逆转,阿岩想修行要不要成全他?他有一个期盼,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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