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将军那边估摸着卓慕阳已经派人去通知了,回京只用了两天,向晚恍然间明白了些什么,只安安静静的在马车里坐着,卓慕阳总是有法子的,就算是在马车里,也总是端来热气腾腾的膳食给向晚吃。
只是没想到卓慕阳竟然一直默默的注视着自己,晚上端来那碗翻滚着热气的荷包蛋阳春面时,向晚就知道一定是熟悉的味道。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相处的时间久了,连相拥而眠也觉得应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小心刺客!”刘丰沉稳的声音唤醒了朦胧中的向晚,侧身看过旁边的男人,却怎么也瞧不出一丝的慌乱,仿佛没事人儿一样,受刺的也不是他们的马车似的。
于是向晚重新闭上了眼睛,靠着卓慕阳的肩膀,蹭了蹭找了个舒适的位置,接着眯一会,而外面憋了好久的暗卫们终于可以出来放松放松了,简直是屠杀式的清路,一倒一大片,只见哀嚎不见人影,不一会马车又缓缓跑了起来,暗卫们也心满意足的回去蹲守了。
向晚什么都没看到,只马车经过的时候隐隐约约闻到空气里的一丝血腥味,她也不在意,眯了一会儿就不愿再躺了,起身的时候,卓慕阳眼中快速的划过一丝的遗憾。
进京的时候已经夜半了,星星躲在云里不敢露出头,只剩下半个月亮孤零零的挂在掉光了叶子又落满了雪的老杨树梢儿上,清冷的照着喧闹的人间。
京城的百姓听到风吹草动早早的就躲在屋子里不敢出来,只知道每一次有这样的动静京城的天就是要变了。
只留下疆北吹来的风,携着轻雪在空寂的街头小巷中打着旋儿。
卓慕阳当下弃了马车,遣了闻霜和刘丰自个回向府去,一手揽起向晚的腰肢翻身坐上了马背,向晚被他拥在怀里,听着耳边“呼呼”的风声,心如擂鼓。
向晚从未骑过马,这奇特的感觉让向晚有些心潮澎湃,整个人仿佛飞在九天苍穹之上,伸手想抚摸柔软的云,却抓着一缕呼啸的风。
卓慕阳感受着怀中的姑娘伸出了手,俯身抓住她的柔荑又揣进自己怀里。
皇宫不一会儿就到了,卓慕阳直接朝着养心殿飞奔而去,下了马对向晚伸出了手,向晚也不矫情,直接握住那双大手转身扑进男人带着梨花香气的胸膛。
卓慕阳拉着向晚一脚踢开养心殿的大门,殿内却空无一人,卓慕阳瞳孔紧紧一缩,似乎猜到什么,两人又朝着东边飞奔,这是道观的方向,向晚知道。
一路上渐渐的看到了许多尸体以及血迹,包括那位右相,卓慕阳一紧缰绳加速往道观冲去。
人未至,就已经闻到了浓浓的烟呛的嗓子发紧,果然冲天的火光刺的眼生疼,夹杂着“噼里啪啦”的声音,让人头晕目眩。
向晚似乎陷入了魔怔似的,眼里心里只剩下漫天的火海,感受着滚烫的灼烧感,突然手上一阵凉意袭来,浇灭了舔舐的火舌,带她离开了火海。
“呦,这还有漏网之鱼呢,给我上!一个不留!”
四周突然窜出大批的蒙面黑衣人手持长剑向二人缩进,卓慕阳一手撑起马背跳起的瞬间一脚踹倒最近的黑衣人,随后一个翻滚抓起他掉在地上的长剑刺进了黑衣人的心口,黑衣人见此都围向卓慕阳。
卓慕阳在一众黑衣人中鹤立鸡群,丝毫不见慌乱,挥舞着手中的长剑迎刃有余,一举一动都如诗如画,却每一次挥舞都收割多条人命。
暗卫们也一拥而上,四周只有厮杀与哀嚎,向晚从没有一刻像现下嫌弃自己这副病怏怏的身体,为什么不能练武。
剑光划出了残影,卓慕阳偏过头看向向晚,却看到此生难忘的场景,身体快于大脑,没做任何思考迅速的纵身飞跃过去。
向晚什么都不知道,只感觉旁边有一阵破空的声响,随后就头晕目眩的被卓慕阳紧紧的抱在了怀里,卓慕阳甚至连闷哼都没有发出,向晚是闻到了血腥味才知道的,他受伤了。
四周又传来几声箭响,卓慕阳受伤手松了力道,向晚迅速一手抱头一手护着卓慕阳,把他紧紧抱在怀里,背对着破空而来的剑。
卓慕阳欲要挣扎也没挣脱了向晚爆发的力气,只得看着箭矢扎进向晚的衣裳里,只不过放箭的黑衣人被挑出来后,向晚淡定自若的把背后的箭一根一根拔了出来,破了洞的外裳隐隐露出了里面金色的光芒。
黑衣人纵然人数众多,也终究是反叛军凑起来的人数,加上放暗箭占了上呈,但压根不敌暗卫们的身手,只是斩杀需要时间罢了,现下已经差不多了,只有零星的地方还在处理残党。
说慢也不慢,大家速度都很快,那头道观还被熊熊烈火燃烧着,向晚才发现他们只是被缠了一会罢了。
向晚去拽卓慕阳的衣裳,想要看一下他的伤势,他却躲开了而后扯着她向烈火中奔去。
道观很大,黑衣人只是从外殿开始烧,并没有进到里面去,可能是没想到这么快就会有援军过来吧,两人一路往里寻找,卓慕阳的院子地处南面,今日吹得也恰是北风。
北面是花园,向晚的院子在西面,两人直奔着向晚的院子而去。
始料不及的是,向晚的院子四周已经有熊熊烈火在叫嚣,但并没有烧到院子的任何角落,这是一个十分诡异的画面,甚至卓慕阳都愣怔了一下。
两人闯了进去,屋内立刻传来了动静,“谁?”苍老的声音响起,这声音向晚和卓慕阳两人都不陌生,是福伯。
卓慕阳立刻就应答,随即拉着向晚进了里屋,身着亵衣的皇上皇后二人,捂着肩膀指缝儿还在一滴一滴的渗着血的禁卫军统领,来回踱步见着二人急忙上前来迎的福伯,向晚院里洒扫的三个婢女在角落里抱团瑟瑟发抖。
以及坐在床上打坐的净莲道士。
向晚从没见过他打坐的样子,此刻的他真的宛如他的道号一般,像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莲,静静的坐在那里,仿佛融于天地间,安静,祥和。
向晚走上前去,探了探鼻息,没有,什么都没有,是了,除了净莲这个世界还有谁能有那样的本事,以身护院,让火都无法进来呢。
几人相顾无言,皇帝也没有催促,最后还是卓慕阳拥住了向晚,轻轻的安抚着她的背,只是手指略微颤抖,动作也带了些许的僵硬。
向晚看着净莲的遗体,他似乎什么都知道一般,早早的就做好了准备,仿佛走向的不是逝去而是升华,面容带着浅浅的笑意,向晚没有搬动他,或许道观也是他最希望的归宿,只是转身抱起了茶桌上的棋盘。
当时,他就是用这副棋盘算出了一切,包括自己的生死吗?
向晚明明没有见过他几面,甚至对他没有什么感情,可是此时不受控制的抱着棋盘忍不住的鼻尖儿泛酸,没有声音,只是面颊有些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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