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芙宁娜的解释,观众们并不买账呢。”派蒙看向空说。
“喂,大家,别用这种怀疑的眼神看着我啊……”芙宁娜这时有些慌了,现在可是最重要的时刻,神装的自己刚告诉自己说,一切即将要结束了,可不能在这种时候前功尽弃啊。于是她看向了观众席,说:“大家不是都很喜欢我的吗,我还是那个芙宁娜啊,你们应该站在我这边才对吧?”
“站在我这边……”
“如果指控者说的是真的,那的确很严重呢……”一位年老的男观众说。
“不止是我们,还有我的父母一辈,甚至死去的爷爷,还有更早更早的那些长辈们,全都被芙宁娜骗了?”一位女观众说。
“那这样说……我们原本的神明哪里去了?”一位最开始相信着芙宁娜的男观众说:“我祖父所相信的那位神明,难道已经不在了吗?”
“够了……够了!——”芙宁娜大喊着,看向了空跟派蒙:“那你们说,如果我不是神明,那真正的水神又在哪里?”
“现在你们没有真正的水神存在的证据,也没有其他人自称水神,那么水神除了我以外还能是谁?”
“旅行者……我本以为你是希望……没想到,你给我带来了一场真正的危机……”芙宁娜心里很是复杂。最初听说旅行者的事迹时,她本以为这个人会是一切的突破口,甚至是神装的自己口中那场盛大审判的主角。却没成想,现在这个人竟然伙同其他自己信任的人,给自己设了一个局,一个让所有人都将会死于预言的局!
“居然还有这种逻辑……可恶,现在要怎么反驳她?看来芙宁娜是真的不死心啊。”派蒙看向空问。
“如果没有办法证明她不是神,至少还有办法证明她是人类……如果芙宁娜是人类的话……”空想了想,看向了芙宁娜说:“原始胎海之水有融解枫丹人的效果,但对神明是无效的,既然你认为自己是神明,那么你是否敢于去接触这种水呢?”
芙宁娜闻言一愣,双眼瞪大,继而就听到底下观众席有人说话:“既然你坚持声称自己是神明,而不是人类,那现在有一个办法,至少可以排除你是枫丹普通人的嫌疑。”
说话的人正是娜维娅,痛失亲人的她,此时对芙宁娜也带有了一丝不满。
“下次在法庭上发言之前请先提出申请,即便你作为旅行者的搭档,也需要先获得临时代理人的资格。”那维莱特皱着眉头看向娜维娅说。
“不好意思啊审判官大人,这真的是最后一次冒犯你了。”娜维娅看向那维莱特说着,又斜视着芙宁娜继续说:“我从白淞镇带了些海水过来,大家都知道白淞镇刚遭遇的灾难,许多人溶解在这样的海水之中……”
“……包括我最亲近的朋友们。”娜维娅哀伤的说着,再次看向芙宁娜:“那么芙宁娜小姐,你是否敢于触碰白淞镇的海水呢?”
“按照你自己的说法,作为神明的你,触碰这样的海水应该不会有任何影响,只会赢得自我证明的有力论据。”娜维娅继续说:“但如果你不敢,一些谎言也就不攻自破了吧?——哦,我觉得我必须要提醒你,谁都不想再看到有人溶解在海水里了……希望你不要鲁莽,承认自己的罪名往往要轻松许多。”
“刺玫会的娜维娅……刺玫会一直管理着白淞镇,她的确有这个资格……”一位女观众看向娜维娅说。
“如果芙宁娜大人是人类的话,那么大概率就是枫丹人,她会不会就此认罪呢?”一位男观众皱眉说。
芙宁娜捂住额头,陷入迷茫之中。她清楚自己现在面临一个极为棘手的情境,一旦身份曝露,枫丹恐怕将会毁于一旦。
“虽然……我很大可能会被融化掉,但是……也许神装的我会帮我。”芙宁娜心中思索着,坚定了决心后,她离开被控席,在众目睽睽之下,踏上了舞台。
“……”芙宁娜走到那盘原始胎海之水前,急促地喘息着。她感受到心脏不停地跳动,节奏越来越快,一种窒息感油然而生。
“芙宁娜女士,这种试验只是由指控方单方面提出的主张,并不属于常规审判流程,您有权利拒绝。”那维莱特看向芙宁娜说,目光中出现了一丝担忧。
“审判官大人的话虽然这么讲,但拒绝这个试验也就等同于承认自己不是神明了吧。”一位男观众说。
“她只是盯着那些海水,话也不说,看起来是真的害怕了吧,果然她……”一位年老的男观众略有失望的说。
“其实我能理解他们……他们也是想要解决预言危机,也是想要找出方法,但你们错了啊……错得离谱。一切希望即将毁灭,但,即将死去的我……已经不想管了。”在这一分钟里,芙宁娜思考了许多,也明白了许多。在这场风暴中,没有人是真正错的,包括旅行者,只能说,也许这就是命运吧,无法违抗,无法抵挡——
“呼——呼——”呼吸声清晰响在耳边,芙宁娜紧张的手心都开始出汗。
“对不起……神装的我……我还是失败了——”
“介于试验的危险性,芙宁娜女士,你不必……”那维莱特说着,目光一凝。
“呼哈……呼哈……啊……”只见芙宁娜将右手深深浸入水中,她不停地大喘着气,紧张地注视着水中的手。随后,她缓缓地将手从水中抽出,一抹惊喜闪现在她的眼中,随即望向观众席,说:“我……我没事,看,你们快看啊,我的手还在,我没有溶解!”
“这下你们相信了吧,我真的是神明,才不是会溶解的普通人类,真的……”芙宁娜心中松了口气。虽然当她将手放进去时,总感觉有股怪异感,彷佛有什么东西要从体内涌出,但幸好并未发生意外,她并未被融化。她心中暗自想道:“应该是神装的我帮了我吧,不然身为普通平民的我,不太可能不被融化。”
“希格雯小姐,麻烦请希格雯小姐到庭上来。”那维莱特这时说。
“呃……希格雯?”芙宁娜听到声音,看向附近,果然有一个小身影走了过来。
“别紧张哦,一下下就好……唔,让我看看……”希格雯上前,用一双小手轻轻拿起芙宁娜的右手。她先将手套脱下,仔细观察了一下皮肤状况,接着将手轻轻放在芙宁娜的心脏上,感受了一下她的脉动。最后,希格雯将手套重新套回去,转头朝观众席说:“嗯嗯,差不多了。”
“请希格雯小姐宣布检查的结果。”那维莱特说。
“如大家所见到的那样,芙宁娜小姐的皮肤状态与呼吸的急促反应都显示出……”希格雯顿了一下,继续说:“她受到了原始胎海水的影响,程度与接触同等浓度胎海水后的普通人类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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