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打扮似是风尘仆仆赶了一路,她微笑着行了一礼,娘和父亲跟着进院来,一脸惊疑。
如锦站起身,娘不是在前面查案吗?怎么回家中来了,出什么事了?
郑文书看一眼如锦,微微轻叹,抖了抖手中的圣旨,气定神闲道:“江遥、江如锦接旨。”
如锦怔住,被父亲拉着随娘一同跪下,只听郑文书道:“江如锦才貌双绝,美貌贤淑,朕特下旨,赐江如锦下嫁护国大将军余同为正夫,于本月十五完婚。”
郑文书收了圣旨,微笑道:“江大人,江公子,三日后就是十五呢,今晚江公子好与江大人告别。余将军的封地在百里以外,明日我们就得上路了。”
什么?完婚?“轰”地一下,如锦脸上没了血色,脑中一片空白,为什么?
江遥目瞪口呆,虽然余同做锦儿的妻主她是无话可说,但是她也知道锦儿心里只有平王,女帝怎么可以这么指婚?这么强迫锦儿于心何忍?
郑文书微叹一声,道:“江大人,下官皇命在身,无可奈何。下官也知令郎与平王情投意合,只是命不由人啊。前几日朝中有传言说平王还和江公子暗通款曲,书信往来密切。景侯年事已高,膝下只彤公子一个独子,自然怕彤公子以后受委屈,便向女帝请求,给江公子赐婚,以断了平王的念头。陛下已经恩准,好在余将军人品敦厚,是个好妻主,江公子日后做了将军的夫郎,也是美事一桩……”
如锦只觉身上一阵紧似一阵地发冷,暗通款曲,书信往来密切?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今生不能和她相守也就罢了,又何必给他随便安个女人?无论如何,他不会再叫别的女人碰他。兮儿,今生,不得再见了……
郑文书来的时候,已经带来了喜服和饰物。南夏心里五味杂陈,既希望锦儿以后果真忘了平王,好好跟着余同,一面又担忧锦儿这刚烈的性子,只抱着如锦痛哭了一场,如锦却一滴泪没掉,僵硬地坐着无语。
次日,如锦穿好喜服,外面已经催着上轿,如锦面无表情地看了看铜镜,凄然一笑。
秋雨突然跪地,哭道:“公子,我知道你是冤枉的,公子没和平王书信往来,都是我,是我,是我不好,我和那个叫红銮的侍卫在通书信,她说她要娶我,我本不理她,可她一直一直地老寄书信来,我就回了几封,没想到却害了公子……”
如锦闭了闭眼,是不是他在通书信有什么要紧么?这些都不重要了,因为过了今天,她就是别人的妻主了。
“秋雨,你起来罢,我不怪你,这书信没什么要紧的,就算没有这回事,她也……她也是别人的了……”如锦淡漠地说了一句,袖中握紧了那把铁剪,既然生无可恋,不如死了干净……
秋雨泪眼婆娑望一眼双目无神的公子,那分明是寻死的模样,当下抱住如锦哭得喘不过气来。他打小跟着公子,知道公子决定的事情,任何人都改变不了,公子,公子一定是不预备活了……
喜轿一路吹吹打打,浩浩荡荡出了辛洲城。官道走过去一马平川,大片的开阔平地一直延伸到山谷中。
这一带很是富庶,民风淳朴,地面很太平。
可是送亲的队伍刚走上山道,从密林横地里就忽然蹿出一匹红枣骏马,驮着一个蒙面人,穿着精练的劲装,直直打马冲向轿子。
轿中的如锦只惊呼了一声就被抢上马,那蒙面人狠抽一鞭,马竟快如闪电,眨眼奔进林子里。
因那人速度太快,且是突然出现,众人还未反应过来,郑文书惊得魂飞魄散,先回过神,惊慌地高呼道:“快追!”
众人这才惊慌地打马掉头追赶,然穿过林子,只远远看见前面平地里,那匹马甩了个背影,便消失在土丘后。
郑文书一愣,这马好生快,哪里会是普通的好马,也只有——那个人府里养的千里马……她左右看了看,慢腾腾跟在后面去追赶。
果然不出所料,等众人赶到土丘后,哪里还有人影?
那马奔跑起来如风驰电闪,只觉耳旁狂风乱。
如锦在马上拼命挣扎,那人忽然低声道:“锦儿,别动。”
如锦一下怔住,恍如在梦中,闭上眼睛,长长的眼睫沾满了泪,那人将他搂得更紧。
不知过了多久,马进了一片茂密的林子,速度渐渐慢下来。
那人扯下蒙面的黑布,焦灼地问道:“锦儿,你没事吧?”
如锦看了她一眼,恍惚抚上她的脸,小混帐不是一向花颜如玉的么,怎地会憔悴如斯?当下垂了眼帘轻轻一叹:“怎地瘦成这样?”
羽兮怔怔地望,如锦清雅如玉,眉宇俊朗,才几个月不见,却恍如隔世……可是,不管天塌地陷,不管世俗伦常,自己没有白来,终于,又能看见锦儿,锦儿又在眼前了……
羽兮抱紧他,红了脸道:“以后你做了我的夫,自要好生的伺候我,我自然,就圆满了……”
四面绿树葱茏,景象繁华,虽已近秋,却花开锦绣,如似春景。午后的阳光泻下来,一地辉煌。
如锦也红了脸,压住心跳,迎着跳跃的阳光,极力用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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