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轻棠的神经一直是高度绷起来的,她紧张地注意着会议室的门。关绪发现,唇齿间逸出一丝轻笑,故意好整以暇地逗她,让蒋轻棠的目光突然涣散,低呼一声揽住她的后肩,十个手指用力扣着她的背,带起一片火辣的疼痛感。
关绪眼眸深处闪着光,就像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夜里,野兽锐利的眼睛,她兴奋地磨牙,在蒋轻棠耳边。
蒋轻棠艰难集中起注意力,听耳边的咯吱作响。
那是关绪想把她拆吃入腹的声音。
危险,又让人期待。
从会议室的桌子,被抱到了巨大的玻璃幕墙旁边。
关氏大厦的顶层是附近最高处,地标性建筑,视野所及之处无任何视线阻拦,非常空旷。站在透明的玻璃墙里,向下看时,川流不息的车辆渺小得如同蝼蚁。
开阔的视野让蒋轻棠仿佛连头发丝上都长出了神经系统,她皱着眉,眼角渗出了晶莹的眼泪,额头上汗水淋漓,沾湿的黑发贴在颈子里。
她像离了水的鱼,就要窒息。
……
后来,关绪抱着蒋轻棠坐在自己腿上,听蒋轻棠久久不能平静下来的呼吸声,细而沉。
蒋轻棠没长骨头似的窝在关绪怀里,肺部吸进足够的空气,大脑也终于不晕了,从她胸膛上抬起脖子,对她怒目而视。
水亮剔透的漂亮眼睛,眼角处被关绪逼出来的红尚未消退,眼珠瞪得浑圆,漆黑明亮,腮边也挂着浅浅的粉色。
于是怒目也没有了怒的感觉,看起来娇娇软软,像被爪子还没长齐的小奶猫,在关绪心头刺挠,又痒又疼。
“你这公司迟早要破产。”蒋轻棠愤愤地开口,嗓子没恢复过来,还是哑的,听着撩耳。
关绪捏着她柔软的手,放在掌心里把玩,闻言闷笑,懒洋洋地问:“为什么?”
蒋轻棠挑着眼角看她,哼道:“公司老总假公济私,这样的公司还能不倒闭?”
关绪被她的眼神一勾,满脑子只想亲她那双一张一合的秀气嘴唇,她说的话一个字没听进去,只附和着点头,“对对对,老婆教训的都对。”掰着她的下巴,照着她嘴唇上狠狠亲了一记,直到又把蒋轻棠亲得满脸通红,才笑吟吟地放开。
蒋轻棠被她突如其来的亲吻闹得又紧张了一回,不敢在她腿上坐着,忙欺身,整理好被弄皱的羊绒毛衣——幸好天气冷,蒋轻棠穿的是高领毛衣,能遮一遮颈子上被关绪弄出来的吻=痕,否则她都没脸走出这间会议室的门了。
关绪也起身,拿过会议桌上蒋轻棠小巧的双肩包,“回家么?”
那个双肩包看起来轻飘飘的,关绪拎在手里,掂着居然还有点分量。
她问:“里面装了什么?”
蒋轻棠还有点气愤呢,不愿把包里的礼物给关绪,一把抢过她手上的包,背在自己肩上,“没什么。”
说完转头就走。
说没什么那就肯定有什么。
关绪长臂一伸,抓着背包带子就把人捞了回来,“我看看。”
“不许看!”蒋轻棠大喊一声,要去阻止。
来不及了,背包拉链已经被关绪拉开。
叱啦一声,包里的一切都在关绪面前一目了然。
一个静静躺在背包里的精美的正方形礼盒吸引了关绪的目光,她把礼盒拿出来,勾起嘴唇,看向蒋轻棠,“这是小棠送给我的?”
“不是!”蒋轻棠矢口否认。
“是么?”关绪轻笑,十指和中指间夹起一张卡片,在蒋轻棠眼前晃了晃,“小棠的圣诞贺卡上可不是这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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