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猎物很少,雪地里猎了两只鸟,两只兔子,勉强带回来做新鲜的肉食。取了储物空间里一盅豌豆炖肉、几条新鲜面包,还有膻味不重的牛奶,在艾弗里常坐的小桌上摆出来。
分餐的时候,艾弗里没等几人给她拿干净的盘子,自顾自钻进她的小橱柜,取了一件东西出来。
哈珀笑着解释道:“这孩子不知道从哪儿寻摸到这个大杯子,平时总要用它吃饭,宝贝极了。”
维尔蕾特没有答话,她的目光定定地落在艾弗里手里的青铜杯上。
一片寂静,哈珀不笑了:“怎么?”
维尔蕾特柔声问:“艾弗里,你从哪找到的这个杯子?”
艾弗里看看哈珀,又看看她:“树下面。”
维尔蕾特还要追问:“哪棵树下面?”
哈珀看看维尔蕾特,又看看艾弗里手上的杯子,似乎明白了什么,无声地与艾弗里站在了一起。
艾弗里胆气不足地回答:“黑色的树。”
黑色的树,被烧焦的树。
被烧焦的树本来少见,但在佛罗马里山可太常见了。很少有人登到山顶来砍柴,昔年一把火烧毁了山顶宫殿后的一大片杉树林,到现在林立的还是一棵棵黑黝黝的枯树。
还有庭园里的圣树,也是一棵被烧焦的树。
维尔蕾特再三看了看那个杯子,心里有了数,出言诱哄道:“这杯子很漂亮,能给我看看吗?”
这一问,哈珀心里也有了确定的猜测。
她安抚地摸了摸艾弗里的头发,询问道:“这杯子就是您的旧物吗?”
“是,也不是。”
维尔蕾特眼神复杂:“给我看看吧,无论是不是,我都不抢你妹妹的东西。”
哈珀清楚,这山顶常年无人,她与艾弗里的命都捏在这些人手里,维尔蕾特没必要说谎。
杯子倒是其次,但维尔蕾特愿意作这样的保证,仍让她稍稍松了口气,放下心来。
她把杯子从艾弗里手中拿走,递给了维尔蕾特。
从艾弗里手中脱开的时候,杯身似乎黯淡了一瞬。
维尔蕾特把它拿在手里,仔细检查。
这是一只陈旧的青铜杯,杯身上镌刻着繁复的铭文,认不出是什么文字。那些刻痕里都生长了一层暗淡的铜绿,内壁倒是因为艾弗里经常使用,仍然光滑如新。
五百年前,维尔蕾特从圣树下接住了它,现在它落到了另一个孩子的手里。
她眼神复杂地打量起艾弗里,哈珀有所察觉,暗暗拉紧了艾弗里的手。
但维尔蕾特并没有做什么,又如约将杯子还给了艾弗里。
哈珀小心道:“这里的东西,应该本就是属于您的?”
维尔蕾特摇了摇头,把杯子塞到了艾弗里手上:“拿着吧,它选择了你。”
哈珀不明所以,维尔蕾特也没有解释的意思。
哈珀帮艾弗里往她的杯子里倒满了牛奶,小朋友坐在桌子前,晃荡着两条小腿,贪婪地埋头啜饮。
她不太敢抬头——总觉得那个陌生的同族长辈一直看着她,让她有些害怕。
不多时,她感到那道视线消失了。
再抬头看,红发的陌生姐姐热心地分了一条兔腿到她的盘子里,金瞳的陌生姐姐坐在灶台前有一搭没一搭地添柴,哈珀坐在她旁边的窗台上,凝望着远方的月亮,似乎有了什么心事。
两个大人不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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