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他有多少资产?”
“我拿到了——是总检察官让我去拿……他的纳税申报单。”
“总检察官指使你去拿维克多·哈罗的纳税申报单?”佩珀的语气里故意透着怀疑,她正把弗雷尼往自己预期的路上引。她早就定好了策略,来的路上已经在心里将这次谈话预演了好几次。
“是的,是他指使我的。”
“你是否知道,未经许可获取别人的纳税申报单是非法的?我想你肯定没有得到维克多·哈罗的许可吧?”
“没有。不——是的,我知道这是违法的。但我以为既然是总检察官让我去查,那就是我的法律职责。”
“等等,”吉奥问道,“你是说,你认为伊利诺伊州总检察官有权让你违反联邦法律?”
“是的,”弗雷尼沙哑的声音流露出恐惧,“我确实是这么想的。”
“真的吗?弗雷尼先生,你在哪所学校学的法律?”
“克瑞顿大学。”
“那是美国律师协会认证的法学院吧?”
“我想是的。”
“你考进去之前学校就已经得到了美国律师协会认证?”
“我想是的。”
“那么克瑞顿大学教过你,政府官员有权违反联邦法律、有权唆使公民违反联邦法律?”
“并没有。不完全是。”
“不完全是?那你说说,哪门课程多多少少教过,政府官员可以违反联邦税法?”
“没有哪门课教过。”
“那么,你说总检察官指使你违反联邦法律,而你也确实按照他的指使做了?”
“我想我做了。”
“你想你做了,还是你就是做了?”
“我做了。我获取了维克多·哈罗的联邦纳税申请单。我们想查出他把哪些资产做了折旧,这样就能清楚他的所有资产。”
“‘我们’是谁?”
“我和总检察官。”
“这么说,你和总检察官合谋违反联邦法律?”
弗雷尼徒然跌坐进高背律师椅里,又撑着胳膊肘颓丧地前倾过来,“我可以请代理律师吗?”
“弗雷尼先生,”佩珀说,“在随后的讯问中,你有权要求代理律师在场。你正因涉嫌违反联邦法律而被审问。你所说的一切都将作为呈堂证供。如果你负担不起律师,法院会为你指派。你现在清楚了,还愿意继续回答我们的问题吗?”
“是的……不不……我不知道。如果我配合,我们可以做个交易吗?”
“你可以自愿配合我们。但今天我们不是来找你做交易的。我们是来了解真相,推进调查的。今天我们不会逮捕你。”
“死定了。”弗雷尼的声音很微弱。他意识到自己听上去像卡通人物一般滑稽,他已经没有丝毫反抗的力气。无论如何都跑不掉了,他寻思着,不知道在联邦监狱里律师还受不受欢迎,能不能起诉狱友强奸自己。泪水从他眼中流出,一下子湿润了脸颊,他伸手去拿烟斗,但泪水模糊了视线,烟斗被碰落。他眼睁睁地看着烟斗头朝下摔在地上,还在燃烧的烟灰摔出火星,在灰色地毯上缓缓燃烧。终于燃了。他终于让烟斗燃着了。他抽出一把纸巾,摘下厚厚的眼镜,擦了擦双眼,又拭了拭脸上的泪水。这些纸巾本来是为闹离婚的客户准备的。“你们想让我怎么做?”
“好吧,”佩珀说。“按我说的做。”她告诉弗雷尼,自己先给芝加哥拨一个机密电话,随之可以连上联邦调查局的电脑和服务器。然后她会把弗雷尼的电话也加进来,并让他在电话中回答一系列问题,也就是刚才问过的那些,当然,可能会稍有变化。她说,弗雷尼的任务就是老实交代,绝无隐瞒;如果有遗漏的相关信息,他也必须主动提供。若被发现有所遮掩,他立即就会收到妨碍司法公正的指控,当然指控列表上还会有作伪证、篡改联邦文件、合谋,以及其他一长串轻轻松松就可以扣在他头上的联邦法律罪行。像弗雷尼这样一名小地方律师,虽然了解遗产法、离婚法、契约法,以及马林自治镇当地法律,但却对联邦刑法、敲诈勒索法、反诈骗腐败组织集团犯罪法、外国情报监视法等等一窍不通。这些法律却是佩珀和吉奥的强项。最后,弗雷尼同意配合重新进行一次问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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