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他见您时,可有什么异常?”
“近些日子里,接连几场考试,他和另外几名成绩很好的学生都交了白卷。不知这是不是叫异常?”苏秉淮直直地对上谭念月追问的目光。
谭念月将手中的认罪书举起来,书信的反面,一朵兰花标记赫然呈现在纸上。
***
“在书院内部出现了兰社的逆党,还胆大包天到聚众投毒,闹出人命!苏秉淮这个院首是怎么当的!”
一方砚台重重地砸在大殿的中央,将上好的波斯地毯弄脏了一块。
殿下的官员齐声喊道:“陛下息怒。”
内侍总管小跑着到下面,佝偻着身子,将砚台拾起来:“陛下,这是您最心爱的砚台。好在没有摔碎呢。”
内侍总管凑近了小声说道:“陛下,宋相在延庆殿外等着呢。宋相年事已高,外面天寒,站太久身子骨会吃不消的。”
文帝顺着内侍总管的话,脸上的愠怒才算缓和了些。
***
昨夜又下了一夜的雪,在院子里积了不少。
朗水院里,银装素裹,巨大的芭蕉叶也要被积雪压弯了枝叶,重重地往下垂。梁映章往上面丢了一块雪块,叶子上的雪顿时簌簌落下。
“苏院首被撤职?”
前几日,她听闻文筠馆的案子是那个叫简程的同院学生做的,已是十分吃惊。没想到又来了一个更重大的坏消息,苏秉淮被撤去了白鹿书院院首的职位。同时,孟岙山由副转正,成为了新院首。
宋清辞在她身后,为她掸去发间的细雪,缓缓道:“朝廷的事纷繁复杂,你不必为此纠结。我告诉你这个消息,只是不想隐瞒你。”
梁映章明白他的意思,他希望自己离这些纷争越远越好,不必涉入深渊险境,像从前那样,只关心怎么把自己的日子过好,无忧无虑便可。
“我明白了。”梁映章笑了笑,蹲下身,堆砌雪人来,一边道:“宋翁翁找我们两个有事商谈,会是什么事呢?”
宋清辞打趣道:“或许是谈我们的婚事。”
“你何时告诉他的,不是说好了等我在京城自立了门户,再提成亲的事吗?兄长你个大骗子!”梁映章反应了下,将手中的雪球砸了过去。
宋清辞接住了雪球,不悦皱眉。
梁映章看见他严肃地皱起眉,心里一哆嗦,立马认错:“我错了。”即便是表明了心意,她还是会对他不苟言笑时的气场露出胆怯。
“过来。”
两个字,命令。
梁映章怯生生地瞟了他一眼,还是不敢上前,最终被他一把拉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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