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徽想起了后世自己毕业之后应聘一家大公司的事情。当时和自己竞争的人的学历资历都不是自己能够比的,名牌大学的,海归的,双学历,读研读博的都有。自己一个本科毕业生跑去应聘,身边人都认为自己毫无机会,根本不必去丢人。
李徽的性格便是如此,不见棺材不掉泪,不撞南墙不回头,性子坚韧之极。虽然他自己也认为机会渺茫,但还是去应聘了。
结果,几轮下来,李徽得到了通知,他被录用了。这件事给了李徽极大的鼓舞和自我肯定,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奇迹的发生的。
如今穿越之后的这个情形或许和后世的经历不能类比,但是李徽还是决定要去试一试。奇迹或许不会发生,但自己若是不试一试,又怎能甘心。
“好。既然你心志甚坚,那老夫便帮你这一次。其他的便看你的造化了。”顾谦沉声说道。
李徽伏地磕头道:“在下叩谢东翁。”
顾谦摆摆手道:“中正品评三年一度,今年恰逢其会,九月里才开始。距现在还有两个多月。在此之前,你安心做事,届时老夫自有安排。你看如何?”
李徽忙道:“遵东翁之命。”
顾谦点点头道:“好,你的事老夫帮了你,现在该谈一谈你如何帮老夫了。”
李徽讶异道:“东翁何意?”
顾谦呵呵笑道:“你该不会以为天下白吃的宴席吧。老夫给了你承诺,你自当要帮老夫做些事情来报答。而且,这件事对你也有好处。”
李徽沉声道:“请东翁吩咐。”
顾谦缓缓站起身来,走到窗前负手看着窗外,沉声道:“老夫一心为门户所计,忍气吞声,顾全大局。但是,却被人认为是有机可乘,处处针对。连小儿辈也不把老夫放在眼里了。既然如此,老夫不得不示以威严。况且,为了我顾氏家族所计,老夫也不能任由宵小胡作非为。老夫要惩办一些人,让一些人明白,老夫并非不知他们的勾当,让他们收敛一些。”
李徽缓步走近,轻声道:“东翁,在下要如何做?”
顾谦转过头来,看着李徽双目烁烁,沉声道:“老夫身边没有可用的值得信任之人,唯有你是老夫完全信任的。老夫正在查勘所有庄田账目,但老夫所查的都是明账,有人背着老夫侵吞庄园财务物料,你只需替老夫暗中查出证据,老夫便可以据此严惩他们。老夫要打几条狗,让一些人明白,老夫不是他们所能轻慢算计的。”
李徽只惊愕片刻,旋即拱手沉声道:“遵命!”
……
李徽从顾家南宅回到家中,已是未时时分。为了避免被丑姑发现自己脸上的伤痕,李徽特意用布巾裹了脸,进了小院后一头扎进了房中。
丑姑可不是傻子,大热天见李徽脸上裹着布回家,况且今日回家也太早了些,以前都是傍晚才回家,所以感觉得有些不对劲。
于是丑姑趁着送茶水的机会进了西厢房,恰好看见李徽正撤了布巾对着铜镜照着脸上的伤痕。丑姑顿时大惊失色的叫了起来。
“哎呀呀,这是怎么了?脸上这是怎么了?谁又欺负我家小郎了?这可怎么是好?”
李徽连忙解释。当然不能说出实情,只说自己跟随东翁出门办事,不小心从骡车上滚落,脸着地摔了一跤所以受了伤。
丑姑也不是瞎子,看得出淡淡的红色五指印,知道事情绝非李徽所言,想要刨根问底。李徽死活不肯说,还要她不要告诉母亲,替自己保密,以免母亲担心。
丑姑长吁短叹,咒骂主家恶毒,但却也同意帮着遮掩。大娘子晚间回来,若是知道小郎在主家挨了打,不知该有多心疼,多伤心。尽量瞒着她为好。
好不容易打发了丑姑,李徽给房门上了栓,脱了上衣检视胸腹上的伤势。顾昌那一脚踹的不轻,当时胸腹剧痛无比。自己一度以为肋骨断了。但现在看来,只是皮外伤。胸腹青紫一片,看上去甚为触目惊心。
幸亏这一个多月自己一日不辍的长跑锻炼,还开始了全身的锻炼。虽然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体质确实增强了不少。要是以前的体格,今日顾昌这一脚怕是自己要几天下不了床。搞不好肋骨也要断几根。
确认没有伤及内腑和肋骨后,李徽用布条进行了包扎。在胸腹处裹了一层布条。这么做其实并没有什么治疗的效果,但是起码在心理上得到一些安慰。
做完了这些,李徽赤着上身腰缠布条站在房中,一时不知该做些什么。抬头看着窗外,夕阳西斜,影子斜长。院子里的大枣树在风中哗啦啦作响,让人生出一种失落和孤独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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