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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弗罗多教授（第2页）

他们作案可以如此顺利，也得益于另外一个人的功劳。那就是雪莉。

一开始，雪莉一边拍照存档一边拿出表格记录，不时发出赞叹，不停感叹上帝的伟大，天使的恩赐等等。可以看出雪莉是一个十分虔诚的基督教信徒。在她看来这些都是对弗罗多教授的赞美，她走到弗罗多教授的面前，询问他这些植物的培育和养护方法，并再次提起了上帝。

弗罗多教授怔怔的看着雪莉不做回应，防护头盔的面罩反光挡住了弗罗多教授的脸，雪莉看不清他的表情也就住了嘴，两人对视了一分钟，直到雪莉被他看得有点发毛，弗罗多教授才俯下身把脸贴近雪莉，对她说道：“世上并没有所谓的上帝。这是？”

他突然顿住了，迟疑了一会之后他站直了腰和雪莉保持到恰当的距离，他改口说：“这是大自然的成就，跟上帝毫无关系。”他的语气十分寡淡，没听出有丝毫的怒气。但是雪莉几乎屏住了呼吸，她从没察觉到弗罗多教授如此的恐怖。

“是的……是的，弗罗多教授，我明白了。”雪莉说完逃也似的离开了实验室。

雪莉走的太过急促，她撞了刚做完案的林美素一个满怀，幸亏后面两位绅士扶住了她们。沈进三人也听到了弗罗多教授后来的话。三人互相对视，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一个信息，这人绝对不正常。或许这世界上信仰不同，分歧也比较多，又或许是弗罗多教授的信仰比较特殊，对基督教有些反感。一定要给个理由，那就是在以往西方情节的叙事中，不信神的人八成就是反派无疑了。就算是再偏激的教徒也不是这样的。尤其是弗罗多教授那句欲言又止的“世上并没有所谓的上帝。这是？”

这是什么？他必然掌握了其他人不知道的内幕。

克劳德教授赶紧打断这种尴尬的气氛。他张开双臂，把沈进三人护在其中，像是在驱赶一群鸭子。对沈进三人说道：“好了好了，咱们就不打扰弗罗多教授的研究了，都到监控室去看看吧，那里有更新鲜的东西给你们看。”说着就一把推着三人往外走。

弗罗多教授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们离开。

克劳德教授带着众人来到监控室，这里是苏珊负责的区域。监控室的高度比地下二层的高度要低一些，位于负二层和负三层之间，前面用高级玻璃做了一整面的观察窗，此时里面一片黑暗，从这里可以观看地下三层的基本情况。另一面墙做成了监控屏幕，足有上百台监控设备密切观察着地下三层的各个角落，绝对不留一丝死角。

和弗罗多教授的冰冷不同，苏珊热情地给几位新人接风，说了几句客套话之后就要去给他们冲咖啡。现在实验室的人员比较少，这些事也就要她自己亲力亲为，林美素过意不去，也跟上去打打下手。

克劳德教授带着另外两位男士开始查看起地下三层的情况。克劳德教授很熟练地从办公台下面的抽屉里拿出三个夜视仪分别交给另外两人。沈进有点莫名其妙，但是也跟着戴上。三人站在观察窗的前面附身看去，地下三层的情况顿时一览无遗。地下三层面积极大，放眼看去足有两三百米远近，差不多一个运动场的大小，像是一片自然的地下溶洞。和二层有十米左右的落差。各种草行兽的动植物就在这个空间里肆意生长。

这些生物因为没有眼睛，也就是没有考虑所谓的保护色问题，都在黑暗里也就随便长长了，只是它们非必要的时候都保持安静，这也就是所谓的黑暗森林法则了，被天敌发现可不是件好事情。沈进仔细观察也发现了不少的动物，只是那种电梯走廊展柜里的五米怪兽却没有看到，三四米的蛇形草行兽倒是不少，趴在地上对震动的感知有天然的优势。这种蛇形草行兽应该是这一片生态圈的王者级存在了。

克劳德教授一边观察一边解释：“我们一直没有给地下三层通光，这些生物在黑暗的环境里面就会较晚地进化出眼睛，从而获得视力。它们的听力却十分敏锐。”

李焕问：“那我们这面玻璃一定不是普通的玻璃，不然这里透出光去，生物有趋光性就会朝这里来了。”

克劳德教授答：“没错，这面玻璃是特制的单向玻璃，另外一面完全不透光，在另外一面看，只会以为这是一面光滑的黑色岩壁。偶尔也会有类似于壁虎或者蜗牛一样的生物从这里经过，所以我们都要定期下去擦拭镜面。另外所有的监控摄像都是热成像功能的，也需要定期维护。算一算也就在这一两天的事情了。”

端着咖啡的林美素走过来正好听到这个话题，她顺坡下驴问：“教授，教授，可不可以也带我们几个下去呢？”她语气中带着一分娇羞，这女人为了达到目的，居然也能撒娇。虽然才认识两天，但是沈进和李焕也知道这不是这个女人该有的性格，看得直龇牙。

克劳德教授嘿嘿笑着，一手摸着后脑勺，两眼看着天花板：“诶嘿嘿，可以，可以。诶嘿嘿，但是三个人就太多了，只能一个人陪着下去。怎么？林酱，你想下去吗？这下面可不适合你这种小姑娘呦！嘿嘿嘿！”

林美素一听可以，早就高兴得不得了了。哪还顾忌那么多。一上来就抱住克劳德教授的手臂，拉着他去喝咖啡。

嘴里说着：“哎呀，那真可惜，只好让李和沈两个中的一个去了。回来告诉我就行。也方便我做研究嘛。”

克劳德教授感受着手臂上传来的柔软触感，慌得喝咖啡的心情都没有，猛挠后脑勺，心里却乐滋滋的，几乎就把之前树立的为人师表的形象给葬送掉了，他又说：“哎呀哎呀！实在不行，我勉为其难再给你申请一个名额就可以啦。啊哈啊哈哈！”

苏珊邪魅一笑，微不可察地摇了一下头，心里说你这小姑娘有前途啊！这么年轻就把男人耍得团团转了。

苏珊想了一想，往办公椅上一坐，郑重其事地说：“我们来到这里的时候，地下三层早已被军方管控。那时整个地下三层已经被布置了安保系统。你们要跟我下去不是不可以，但是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这下面的情况很复杂，之前已经有几个安保人员在下面失踪了。哦，我的上帝！”

所有人这时都严肃起来。

沈进问：“是被草行兽吃掉了吗？连尸体都找不到吗？至少有衣物或者血迹吧？”

苏珊接下来的话，让所有人寒毛直竖“没有，他们就像完全从世界上消失一样，啥也没留下。我的上帝，你们要知道，这些人可是经过严格训练，之后又经过多重筛选出来的。他们就在我们眼皮底下失踪了，可以说毫无征兆，也找不到一点痕迹。”

“你们跟我来。”苏珊站起身，缓步走向监控台，众人也跟了上去。

“虽然这里的变化几乎每天一个样子，速度非常快，快到难以想象。但是过往的一些痕迹也有得到保存，你们可以看到这里，这里和这里。”

苏珊指着监控屏幕上的一些视口示意众人观察。沈进三人凑上前去，细看这下发现都是一些破损的办公家私。

“这里之前是一间地下办公室！”

克劳德教授适时地补充：“准确点说，是一间地下实验室。早前这里一定发生过什么人道灾难。上一批在这里做研究的人员估计是凶多吉少。”

他把手从林美素的手中抽离出来，轻轻的扶着她和沈进的肩膀，就像在安抚自己的孩子。沈进和林美素顿时觉得十分安心。

“我们必须严肃对待这个项目。不能让我们走上上一批研究人员的毁灭之路。你们都很年轻，我不想欺骗你们。不想你们因为我的工作疏忽而丧命。我也相信你们有能力帮我解决当下的难题。”

他说的很诚恳，在苏珊听来却有点匪夷所思。毕竟是三个实习生啊！这样的难题怎么可能需要依靠他们呢？沈进意识到克劳德教授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平凡，他好像知道些什么？难道他知道他们三个身份的特殊性！！！

监控室的门没有关，所有人不知道的是，此刻倚靠着门口墙壁的约翰把这些话都听在耳朵里，他微微一笑，然后轻声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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