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小阿哥,分别是年仅八岁的老十武格、六岁的老十一忠保和刚出生未有名的婴儿,后两者都是瓜尔佳氏所生。格格里头,年纪最大的是李氏所出的大格格毓瑛,已有十二三岁,但自幼体弱多病,看上去就跟十岁小女孩似的;另一位嵩佳氏所出的三格格毓容,也是个缅腆的小姑娘,只有六岁大小。
这些孩子除了年纪大些的毓瑛和武格对桐英还有印象外,其他的不是忘了就是没见过他,因此都有些拘谨。淑宁瞧了有些心疼,对他们很亲切,不过一次半次的改变不了什么。桐英也不着急,毕竟时间有的是。
他事先已经从简亲王处得到许可,过问老王府中的事务,发现弟妹们冬天的用度都不太足,毓瑛身体不好,居然还得不到充足的炭火,他当时便发了火。现任总管是继福晋地人。又是简亲王亲自任命的,他不好直接撤掉,但也剥夺了对方的财政大权,另交给可靠的老人,并罚了总管一笔银子。这些事,他都在第一时间写入信中,交给了回京报平安的人。
淑宁也亲自过问弟妹与庶福晋们的吃穿用度,确保人人都能得到足够的衣食。连毓瑛的主治大夫也换了,另寻了城中有名望地医者来。
那吃了挂落的总管起初还以银子不够为由推三推四,桐英便将兄长先前所赠的银两拿了些出来,交给二管家主理,那总管才觉得后悔。自从简亲王进京,老王府这边的用度就被大幅缩减,他们油水也少了,原想着绝不能让这位二爷抢走当家大权的,没想到居然得罪了财神爷。
这一番动作下来。几位庶福晋与小阿哥小格格们的生活都有了改善,仆人们对他们也客气了,加上相处时日一长,他们发现桐英淑宁都是待人亲切好相处的人。便对兄嫂日渐产生了依赖。
淑宁已有好几年没过上那么清闲的腊月了,年礼早已发了出去,王府中的事务又有人管,她只需要安顿好自己和桐英以及他们带来地人就可以了。除夕夜时,她与桐英商量过。摆了两桌酒。将所有庶福晋、小阿哥小格格们都请来。窝在炕上一边吃酒聊天,一边守岁,听着外头的烟火声。却是少见的热闹。
庶福晋瓜尔佳氏推说要照看小儿子,早早就带着忠保走了,不顾孩子一脸渴望的神情。武格与毓容两个犹犹豫豫地,还是在二哥桐英地带领下去玩了一会儿烟火,高兴得大呼小叫,结果都被母亲说了几句。毓容不好意思地回到屋里,武格却不管那么多,径自去跟哥哥一起玩更“有趣”的烟火。
淑宁看到毓瑛一脸羡慕地看着屋外的神情,心生怜意,便多挟了些菜给她,又拉着她说些闲话,让她心情渐渐好起来。
虽然这一晚几个孩子等不到午夜便都睡着了,但第二天起来后,却都觉得前所未有的快活。
大年初一,淑宁与桐英要出门逛街去。耐不住几个小的磨了半日,终于答应了让武格、忠保和毓容三个跟着出门。淑宁细心地给他们每人派了一个随从跟着,除了随从身上带了一小包碎银外,每个孩子身上都有一百钱,以防看了喜欢地东西想买。几个孩子一听说可以买自己喜欢地小玩意,都欢呼起来,差点等不到兄嫂们动身,便要先走一步了。
桐英与淑宁两个穿得厚厚地,走在大街上,享受着久违了的逛街乐趣,看着弟妹们在附近小店小摊上看热闹,心情十分愉快。奉天与京城不一样,贵族人家的女眷也常出门行走,因此他们并不算显眼。
淑宁仔细打量着阔别十余年地奉天城,这里既让她熟悉,又有些陌生。城里多了许多房屋,也有了新的街道,有些过去常光顾的店铺已经换了老板和营生,有些街角玩耍的去处则变成了民居。一路行来,她发现收容贫民与无家可归者的空屋增多了,每个街区都有免费的粥棚,因为过年,还给每人发了两块肥肉。据说是盛京提督与奉天府尹恢复了旧例,秋冬时节在城镇等地接济贫民,因此这些年来饿死冻死的人都比往年少。
不过公交马车与城外的车马站并未恢复,只是在容易塞车的街道上增加了差役维持秩序,有些象交通警察。但当淑宁看到有人驾驶着自家的大马车,沿着固定的线路招揽客人时,不禁起了个念头:这究竟算是私人营运的非法搭客小巴,还是可以搭乘多个客人的出租车呀?
重新走在奉天的街道上,她不由自主地回忆起了过去所熟悉的奉天,还拉着桐英一一介绍。那个小面摊上卖的馄饨很好吃,她从前与朋友来过;那个街角的文具店,老板很亲切,她小时候买纸笔时,他还送了个面人给她;某处巷子里的山东馆子,老板娘曾在周家帮过厨,鸭血粉丝是一绝…桐英一直微笑着听她说,中途还常常插嘴,说那山东馆子的土豆饼曾是他的最爱,不过对面那家馆子的韭菜盒子也是难得地美味;小面摊上的馄饨刘娶了个回子老婆。做得好麻花;文具店的东西不算最好,他知道一家小小的南纸铺,卖的都是江南来的好文房…
他们一点一滴地回忆着彼此不知道的过往,说得兴起时,浑然未觉弟妹们已经围在边上听了许久,心痒痒的要去尝试兄嫂们提到地小吃。等到他们发现几个孩子已经买了东西来吃时,不由得庆幸,这几家都是可靠的食店。东西还算干净。
结果证明,没人闹肚子,只有忠保因为吃撑了,被母亲饿了两顿,还不许他再碰外头的吃食。
毓瑛十分羡慕弟妹们能出门玩,不过她也知道以自己的身体状况,是不可能得到许可的。淑宁特地给她买了面人和玩具,见她仍有些沮丧,便不管嬷嬷们的提醒。答应等天气暖和了,她又没生病的话,就许她出门去逛。毓瑛高兴得不得了,连忙答应会好好吃饭。乖乖吃药,把自己养得壮壮的。
新年里,桐英与淑宁还算清闲,虽然也有几处府第要去拜年,还有不少人上门来作客。但与京中繁忙的应酬相比。实在算不了什么。桐英还见了好几个发小。也去拜见了几位族中地长辈。淑宁随他同行时,有些安心,因为这些人大都性情直率。家中女眷也没有京中贵妇们弯弯绕绕的心思,与他们相处,不需花太多精神去猜他们话里话外的用意。他们虽然听说了桐英的事,但与传闻相比,他们更愿意相信从小一起长大地朋友,这也让淑宁对他们更添了好感。
若说有什么惊喜,大概就是在拜见桐英某位发小时,遇到了小时候的玩伴阿门娜,她正好嫁给了桐英的这位朋友。淑宁与她谈起分别后的事,说起肃大小姐的不幸,都十分惋惜,不过先前在京中时,碾转听说周茵兰生下了一个儿子,也一起为她高兴。阿门娜还谈到日琪与王美仙两人,都嫁在奉天,前者地丈夫刚好是负责回屯练兵之事地武官之一,淑宁联络上这位朋友地同时,也为桐英结识了未来的共事者。
元宵那天晚上,城里有灯市,桐英以简亲王府的名义,在灯市附近地茶馆二楼包了两个大雅间,让弟妹与庶母们一起去看灯,顺道请了几位新旧朋友。
这灯市却不是指花灯,而是冰灯。据说自从那年以冰灯接驾后,奉天渐渐形成了在元宵节做冰灯的习俗,不但达官贵人,平民百姓,连受接济的贫苦人家,都能弄上一盏应应景。简亲王府里桐英淑宁住的小院里,也摆了几盏。这种做法不但能节省开销,还雅俗共赏,官民同乐,正是奉天城里现任的主官们所倡导的。
不过淑宁的心思却有些纠结:她这只蝴蝶扇了扇,就把哈尔滨的冰灯节搬到沈阳来了,不知后世的哈尔滨会怎么样?
不等她继续纠结,桐英便拉着她去逛灯市了。看着四周的五颜六色,七彩流光,还有此起彼伏的烟火声与欢笑声,淑宁抬头望了望桐英,正好与他四眼相对,微微一笑,只觉得他的手格外暖和,叫人安心。
正月过后,天气仍然寒冷,但随着京中回屯人员预备出发北上,桐英也要开始为新差事做准备了。这时候,他首先考虑的是日后的住房问题。
自回奉天以后,他们一直住在原先桐英的小院中,但实际上,老王府里地方不大,随着简亲王妻妾子女人数的增加,房屋已经有些吃紧了。虽说现在有许多人进了京,但他们的屋子却不是能随意动用的。桐英离开多年,又在京中开府,原本的院子,其实已有一半归了年岁渐长的武格,若不是他携妻北上,总管也不会把已经独居一年有余的武格重新搬回其生母的住所。桐英与淑宁商量过后,决定另寻居所。
其实他们回来不久,桐英母亲生前的仆人就悄悄找上门来,将一纸契约交给了他,却是当初买下的农庄的地契。原来这份文书一直是由元福晋的奶娘贴身保管,王府派到庄子上的管事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只能以帮忙照料的名义接管事务,却因为没有地契,无法对在小湖边养珠地人家做什么。那位奶娘后来被女儿接到丁香屯家里住下。打听到桐英回来,才托人将契约悄悄交还给他。
桐英收下契约后,对王府总管下了命令,撤回派到田庄上的管事,仍由原来的居民自理。先前被人所占的店铺,他也不理会,只是将原来用的人都要了回来,另交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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