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伯立时喝道:“初七!你已脚踏四星,现在可以擦掉天师护身符,以北斗四星之力可以扛下阴煞之气!”
我自然不敢迟缓,立时双手大力地揉搓着肚皮上的护身符,三两下给抹掉个干净,而下面被压住的那团黑色印记,突然涨大一圈甚至两圈,我心里那个惧怕,差点从木凳上摔下去,师伯适时喝道:“初七,凝神定心排除杂念,下面跟着我掐出指印,然后脚踏第五星!”
“嗯!”我重重点头,只见师伯左手大拇指掐向中指第一节指背,我立刻照做,将内心的恐惧和胡思乱想缓缓平复下去,顿时感觉到那自脚心窜上来的几道气流居然将胸口下的那团黑色印记团团围住,这下我心里一喜,但马上又感觉到一股极度恶心的感觉翻腾不休,似乎有两个凶猛的野兽在我身体内撕咬打闹,直把我搅得难受之极!
师伯一看立刻叹声道:“不要心存杂念,那样你就感觉不到它们的存在了!”
说完,师伯脚步一动,口中念出同样咒语,右手中的黄符立时打向第五条木凳,而我的脚板也在同一时间踏在上面,这次是一股急闪而过的气流,直窜而上,而胸口下的黑色气团竟是被死死锁住,这下我心里微微惊愕,终于对师伯佩服得五体投地,没想到就这样走走木凳竟会有如此奇妙的变化!
师伯眼神凝重地看了一眼第六条板凳,却是拿出了两道黄符,而他的指印没变,口中急急喊道:“初七!此次你要跳过第六星,直踏第七星摇光!”
我来不及问为什么,却见师伯已然开始念动咒语,而咒语一停,两道黄符同时打出,一道打在第六条木凳上,另一道则直接落在第七条木凳上,我哪里敢懈怠,固定住左手上的指印,然后纵身一跳,脚板准确地踏在第七条木凳上的黄符上面,一股木木麻麻的感觉仿佛如数根细针齐齐扎在脚心上似的,让我一时难受之极,而此时我感觉到胸口下面的黑色气团缓缓向一起凝缩,竟是越来越小,但却没有减少减轻的迹象,不明所以,我也不敢去想太多。
师伯微微点了点头,拿出那个红布包,缓缓拆开,我顿时张开大嘴,只觉一泡冷尿在小肚子里憋得难受,还以为那里面是什么,原来是一排大小不一的白色银针啊!
而且,一根比一根长,好像粗细的程度也不是太一样,师伯将红布包放在一旁的桌案上,然后手指一个个地在其上掠过,最后。。。直接落在了个头最大,且最长的大号银针上面,双指指尖一挑,银针瞬间被他捏在指缝中,转过身,看向我,我双眼一睁,这。。。这是要对付我吗?我渐渐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先前师父所说的“苦头”是什么了啊!
师伯并未有开玩笑的意思,而是脸色更加凝重地道:“初七,这最后一步乃是凭借开阳之力驱除你体内的阴煞之气,所以这最后一步你要使出平生最大的力气踏在第六星开阳上面,而与此同时我会将这枚银针打入你的天门穴中,使你全身经络畅通无比,而你体内的阴煞之气会沿着你体内的经络自天门穴中驱散而出,和你说这些,就是让你切记不要临时出乱子,这一步便是今晚法事的最关键的一步了!”
我很想说那么长的银针刺进我的脑壳内,还不把我扎死啊?!可是我不经意看到不远处的师父杨远山,他的大板脸让我不敢有任何异议,只要硬着头皮应承下来。
师伯点头道:“好!记得这一步要使出全身力气踏下,起步!”
我心里暗暗捏把劲,狠狠咬住牙关,然后猛然抬起脚板踏向第六条木凳,踩在黄符上面倒是没让我害怕,我最担心的就是师伯手中的银针,而就在此刻,师伯单手一扬,与我脚板刚刚接触到第六条木凳的时间保持一瞬间相同,银针无声无息地刺入我的天门穴中,而我脚下一空,却见第六条木凳“咔!”的一声断裂开来,我再也忍不住大叫一声,整个身子猛地踩向地面上插着的那几柱清香上面,要知道,香火还在火亮火亮的燃烧着呢,我就这么光着脚板子踩在上面,不被穿透才怪——
可是奇怪的一幕出现了,我现在全身如五味杂陈般感觉凌乱无比,只觉脑壳内一股阴冷的气流直窜而出,与此同时,脚板所踩的香火并未感觉到疼痛,直到我把香火踩碎熄灭都未有半分感觉,而脑壳内的那股阴冷气流走出去后,我全身仿佛脱力般一软,整个身子直挺挺地向地面倒去,恍惚间,我看到师父杨远山的身影飞快地出现,一把将我搀扶起来,并微笑着道:“初七啊,你要多谢谢你师伯啊,现在你体内的阴煞之气已经全部驱除了!”
我猛然呼出一口大气,赶忙急切地问道:“师父,我脑壳内还有根针呢!针呢?”
杨远山摇头道:“银针早就被你师伯取走了,看把你吓得!”
师伯此时挥起衣袖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并呵呵笑道:“远山啊,此事也算是给你个交代了,现在你该放心了吧?”
杨远山刚欲开口,外面突然响起一道急促的呼喊声,这个声音非常熟悉,对了,正是师伯母的声音:“伯山!伯山!不好了,悦悦她。。。悦悦她死了呜呜呜~~~~”
“啊?”在场的不光是师伯、师父,而我也同时大叫一声——
师伯沉稳的神色瞬间被打乱,他再也无法淡定地冲出房门,我和师父杨远山相视一眼,也齐齐跟了出去。
“是他!就是这小子杀了悦悦!”只见师伯母身后站着几个仆人打扮的青年汉子,而她的身边,则站着管家萧秉生,此话正是萧秉生说的,而说此话的对方,却。。。是我!
我一下子懵了,这是什么跟什么啊?我杀了萧悦?萧悦死了?刚才我们还。。。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或许是杨远山看我惊慌失措的样子,他却是对我微微摇了摇头,不知在表达什么意思,可是我的心一下子乱套了,怎么法事完毕后会出现这样的事?这是怎么了?萧悦怎么会死呢?
但是此时师伯母的阴沉眼神,还有师伯渐渐离开我身边的步伐,都在说明一点,他们居然认同了萧秉生的话!
“你说!”师伯的眼睛已经红肿,说起话来也含糊中带着沙哑:“你为什么要杀死悦悦?!我们家就这么一个女儿,从小她就患上了不治之症,可怜的女儿,现在虽然时日不多,但你。。。你也不该杀了她啊呜呜~~~呜呜呜~~~”
“我。。。”我现在真是如鲠在喉,我很想说这都是怎么了,但我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而就在这时,师伯冷眼扫了一眼,然后他的眼眶也湿润了,看向师伯母道:“悦悦现在何处?”
师伯母已经泣不成声,闻言转身指了指正屋大厅,并哽咽道:“她在大厅内,伯山!悦悦死的好惨啊!她居然被。。。居然被。。。呜呜~~~”
师伯的脸色一阵苍白,狠狠地甩开师伯母的双手,大声怒喝道:“我去看看!”
这时我六神无主,我只能看向师父杨远山,哪知杨远山却看也不看我一眼,径直大步跟随师伯走向正屋,我顿时想起先前还在和悦悦聊天的场景,她。。。她居然就这么死了?死了吗?我心里很难受,憋的很难受,而就在此时,我猛然看向萧秉生,我看到了,我看到了白天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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