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子摘了帽子进去,偶尔瞧着几个眼熟的人颔首打声招呼,她手长脚长,没几步就到了。
悄默声的蹲在应茶旁边抬头看她。
姐。
应茶这位置正对着门,卓子又高,自打她进来那会就瞧见她了,她心里还念着卓子不听话,本没打算理她,这会卓子凑过来,也不想瞧她。
她姐姐不应声,卓子只好腆着脸接着说。
大师傅煮了鸟蛋,加了些什么东西,我尝过了,不腥。
不理。
我以后不敢了,你别生气了。
应茶坐在椅子上,偏头过来瞧了她一眼,随后又转过去。眼看情况缓和,卓子又凑过去,靠在椅子的扶手旁,不声不响地贴着她姐姐放在扶手上的手蹭。
应茶耐不住她磨,抬手在她头上撸了撸。
卓子心里估摸着这会该是哄好了,开始给她姐姐剥鸟蛋吃。
哄好应茶之后,卓子退了出来,之前有江令婧嘱咐,卓子便用不着应付这天,今儿又一身的伤,更是接不了活,不过她也没回后院,重新扣好了帽子,在前院大厅里找了个不起眼的地方窝着,这天来的人多,也不会有人注意她,她心里咚咚跳,总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什么。
天暗了,阁子越发热闹起来,灯火昏暗,隐隐约约,扑朔迷离,四散的信味气息,越发躁动。
卓子扣着帽子,垂眼打量着来人,她偏偏头就能透过玻璃瞧见停驻在阁子前面的轿车,那么多来找了乐子的人,都没有江令婧。
卓子记得江令婧说过,她本就不是爱热闹的人,每次来阁子不过是为了泄欲,也懒得到厅子里去瞧,她都是瞧面相,摸鸡找鸭。
有了卓子之后,月末她也会出来瞧瞧,找个不错的位置,窝在卓子怀里看,有趣或者无趣的,调情香还是不错的。
阁子里的表演早就开始了,卓子打量着台上的人,大多都面熟,约莫着没一会儿就到了她姐了,她刚跟她说的是回后院歇着了,这会儿又跑到前院来,要是叫她姐又抓了个现行,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哄了。
她支着头,悠悠地叹了口气,抱着最后一丝期待,她偏头透过玻璃又瞧了一眼。
她瞧见了,她熟悉那辆轿车,和车里的女人,她透过玻璃,一瞬不瞬地瞧,一支高跟落到了地上,卓子心里一颤,她甚至感觉自己听到了清脆声,女人微微躬身,透出头来,接着是一截白净的脖颈,青色旗袍,恰到好处的包裹着妙体,搭着方披肩,微微偏头甩弄肩头的卷发,红唇应面,黛色点眉,风情万种。
神色却异常冷清。
女人一步一步走进来,卓子不眨眼的盯着她瞧,也随着一点一点坐直身体,她太久没见她了。
或许是卓子的目光过于炙热,女人不禁向这边瞥了一眼,卓子忙低下头去,又不放心的拉低帽檐,却又不由得红了耳朵。
再当她偷偷抬眼瞧时,江令婧已经走了进来,四周打量,随后坐到了卖酒小厮的台前,她漫不经心地打量,许是心里盘算着什么,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她跟着那卖酒小哥说这些什么,小哥是个新来的,腼腆地摸摸头笑,卓子脸色暗沉,生了气。
本就乱哄哄的阁子,又隔了这么远,卓子是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于是她蹑手蹑脚溜了过去,背对站在和他们不远的地方,这回是能听着了。
。。。。。。"
。。。。。。
净是些摸不清头脑的话,卓子听得直皱眉头。
江令婧偏着头似是漫不经心的随口问道。
你们那个卓子,最近有活吗?
卓子姐她最近好像没活,小哥随口应了一声,接着压低声音说,大家都说她傻,见天儿的惦记着井太太,魂都没了。
这小哥是新来的,不认识江令婧,也不知道她和卓子的事,只从别人那听了几句。
江令婧偏头轻笑一声,貌似心情不错,接着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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