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上尊忽然派人给他们各宫都送一碗莲实汤,此举自然引得各宫纷纷揣摩其意,本寻思着今日或将能在请安之时窥知一二隐意,却奈何女帝又未露面扶诸殿。
此事荀安在意了一夜,直到今日凌晨时分忽得舒和宫侍官传令,让他前往西奉园迎女帝回宫,他这才知原来是女帝在西奉园留夜了。
女帝从流波镇带回潮余此事其实各宫也都早已有所掂量,皆揣测大约过不了几日,女帝便会将潮余接入宫中许之位份,却一连过了这么多日,都未得半点消息。
此事另几位良胥也向他打听过,却奈何他虽一路伴女帝归朝,却也不知女帝对此究竟是何打算。
可眼下女帝既都已在西奉园留夜了,那这事也该有所定论了,总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
于是出了殿门,荀安便主动过去与俞惜打了个招呼,近前去双手给她递上了一枚香符,“近来暑湿潮热,官人每日侍于殿门前着实辛苦,此香宁神清热,还望笑纳。”
身为宫中安常府掌事又近侍于女帝身边,俞惜一向十分注意避嫌,金银华物一概不收,各宫郎主也都了解,故欲向其打听陛下情况皆以递香为礼,她若受之便是愿予提示。
俞惜侍奉女帝多年,深知女帝最为厌恶的便是后宫争宠,故通常情况下她也都不会回应郎主的请求,却看着容胥如此一脸期切,又约约生了些恻隐。
与其他郎主不同,容胥荀安乃是女帝方入东宫时便一直陪伴在侧郎主,更也是先帝亲点了姻亲的嫡正君郎,照说待女帝登基之后,哪怕不许之为正位皇君,也应封其为侧主贵君,可女帝却只给了他容胥这么一个不上不下的位份,对此他也未生过怨言,多年来始终安然在侧守着女帝,此番真心谁见了不觉惋怜。
犹豫良久之后,俞惜到底还是接下了荀安递来的香符,荀安也才松了口气,静静候着她提示点拨。
“此番郎主陪伴陛下在外流连颇久,想必应也知陛下心意之所向。”
俞惜打心底里同情容胥,也就愈发觉得此事于他而言有些残忍,便浅浅叹了口气,满为惋劝之意道:“昨夜之事正是上尊探女帝之意而行,毕竟陛下多年来心若止水,今番有动,于诸位郎主而言其实也算是好事。”
这一番言罢,俞惜果然瞧着容胥眼中光晕点点黯落,却还是彬彬礼谢罢才辞去。
如此他也就明白了。
荀安转身,俞惜便在后躬身礼送,手中捏着那枚香符也有些惴惴不安。
她也刚刚才从舒和宫回到昭华宫中,原本是准备在清绪殿门前跪候降罚的,却是同宫里的侍官提醒她赶紧去扶诸殿传女帝之意。
原本昨夜被押去舒和宫后,她就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哪怕今日女帝前往舒和宫令他们一众宫人返回昭华宫,也没想着自己能免罪。
心中愈发没底,俞惜又打量了身旁宫人一番,揣想道——莫非他们并不知昨夜变故?
思来想去,俞惜到底还是觉着自己站在这殿前不妥,于是吩咐了侍殿的宫人留心后,便自行去到清绪殿前,于门侧落跪候罚。
是时荀安也正走出昭华宫门,却是迎面就碰上了正回宫的女帝。
他这一路都有所思的出着神,故与女帝照面的一瞬不禁愕然失神,吓得连忙落跪行礼。
“臣郎,拜见陛下!”
花非若也是被他这反应给惊回了神,低头果见他就是一脸惶恐的行跪在地,又叫花非若不禁心想,他不至于这么可怕吧?
却旋即又思晓了端倪——许是刚才和上尊争吵的怒色还没敛散,皱眉的神态有点严肃吧。
于是花非若立马平心静气,也温和了神态:“起身吧。”
“谢陛下……”
荀安怯怯应令起身,甚都不敢抬眼打量女帝的神色——他不想也知,他今晨去往西奉园此事必然惹了女帝不悦。
“你还有什么事要说吗?”
原本花非若是想抬腿迈门了,却见他耷拉着脑袋在自己面前久久不动,像是有什么话想说的样子,便留问了一句,却谁知竟又把他吓了一跳。
意识到自己挡了女帝的道,荀安连忙往旁让道,“臣郎失礼了!”
“……”
他真有这么可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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