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难得会在宫城外围巡视时碰见女帝,云凌一时幸愉得话都快讲不出来,却又还是想再与女帝多说两句话。
正当他寻思着不知该起个什么话头时,花非若已将食指立于唇前,含笑对他递了个保守秘密的意思。
云凌即会意颔首,“臣今夜并未见过陛下。”
花非若笑眼柔弯,“有劳了。”
女帝轻柔一声抚言入耳,云凌顿然酥了耳根,心跳也应之快乱了一阵,却只能在原地静静看着女帝将离的背影。
还没走出几步,花非若突然想起了什么,于是又止步回头,似乎有什么事要说,却又斟酌着没讲话。
云凌连忙询道:“陛下有何吩咐?”
花非若本是想与他交代潮余那事来着,话都已到了嘴边,却想了想,又还是决定将其暂往后搁两日,于是又笑了笑,“没什么。”
而后花非若便往宫城深处去了。
次日一早的朝会上,各执己见的两派大臣仍是争论不休,唇枪舌剑,任是哪一方都毫无退避之意。
而经了昨日一番吵吵后,今日再对此乱局,花非若也显然镇定了不少,于是任他们吵吵了片刻后,便以朝会之上还有他事需议为由,让争吵最激烈的那几人退去殿外画室自行争议。
然女帝此一令下后,满堂寂静,纵是吵得最凶的太尉与丞相也都不再讲话了。
而后朝臣进言,皆依礼循规,乖巧的出乎花非若意料。
于是今日仅一个时辰便议罢退朝。
辰时一刻,慕辞乘车又往南城,出了西奉园在大道上远远就见大臣们已纷纷走出奉辰门,眼中落下一分轻然笑意,心想,这美人女帝还挺听人劝呢。
来至南城,慕辞仍让随侍的宫人与马车等候在集市外。
自昨日见过那貌若天仙、叫人见之难忘的郎君后,那书女便一日都心神恍惚的,也就不免揣测万千的寻思着那郎君究竟是何等身份。
士族公子虽多半风度翩翩,但那郎君显然不是那样温敛的谦谦雅郎,倒自有一番张扬气势,莫不是贵胄皇族?
书女正思绪翩翩的出着神,放空的视线里忽而就闯进了昨日那道惹人注目的身影,却想当然的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直到慕辞已径直来到她的小摊前,摆袍坐下,她才愕然惊觉原来不是错觉!
“郎、郎君?!”
见这书女如此一脸震惊的看着自己,慕辞难得好性子的笑了笑,“今日又有封信,想请你再替我走一趟。”
书女连连点头,“郎君尽管吩咐便是。”
慕辞便从怀中取出了书信,递到她面前,仍将五枚铜钱压于其上。
“郎君今日不必给钱了。”
慕辞诧异,“为何?”
“代走文驿只要两文,郎君昨日给了五文,就算今日再送一封信,也还多了一文呢。”
区区几文铜钱而已,慕辞自然不放在心上,毕竟平日里他随意打赏个顺眼的扫洗奴仆少说给的都是一袋子碎银,何况眼前这书女还得替他跑腿呢。
“几文钱而已,你收着吧。”
然书女却是坚决的摇了摇头,收起书信,而将铜钱递还,“得予相当,不宜失衡,郎君好意鄙女心领了,代走两趟文驿的活计,这铜钱是不能再收了。”
慕辞一向不爱强人所难,她既然已再度回绝,他自然也就不会再强予了。
“既如此,那便有劳了。”
“得酬所务,岂敢称劳。”
又望着慕辞走远后,书女心中又是一番感慨,一时间更是好奇这郎君究竟是什么身份。
便从存信的篓中取出了那郎君带来的书信,只见其上封寄之址仍与昨日那封一样,在朝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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