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先生,也就是说让我们喝下那杯下了药的酒的,就是他们三人之中的某个人喽?”
话音刚落,鬼丸、瞳子以及长宗我部三人同时摇了摇头。鹿谷也摇着头说道:
“未必。请回想一下昨晚的举杯场面。那个时候,我们谁都没有特别留意到大家是否喝干了那杯酒。假如某个人只是装作喝酒,又有谁会注意到呢?用的玻璃杯也是红色的吧,就算没喝光酒也看不出来。比如说,偷偷把酒渗入手帕什么的,之后再处理掉手帕就行了。”
“是啊。”“愤怒之面”以锐利的目光瞪着餐具架上的醒酒器说道,“嗯,这倒是。倒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无论如何,有人用这种手法给我们喝下了安眠药。这个人当然就是给我们戴上假面的那个人。正因为那人知道药力作用令我们难以醒来,才会做出给大家戴上假面并上锁的大胆行径。那么,根据我刚才的确认,这个人也就是杀害馆主的凶手。破坏电话的自然也是他。有谁持反对意见吗——没有吧。”
鹿谷重新在沙发上坐下来。
“凶手准备了相应的药量,在昨天举杯之前,将安眠药偷偷溶入醒酒器的酒里。我认为,恐怕在座的每一位都有机会瞒天过海做这种事。不要说是三位用人,就连我们这六名受邀客也是如此。”
“馆主也被下了同样的药。”
“没错——无论如何,这样一来所有人按计划睡着后,凶手才实施了罪行。接着他又给入睡的客人们戴上了假面。”
“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杀害馆主在先还是给人戴上假面在先。”
“愤怒之面”进而指出了这个疑问。鹿谷努力在自己的记忆中探寻。
昨晚睡梦之中……梦与梦的间隙之间,听到过奇特的动静。他记得这样的动静在其他梦境间隙时也听到过……于是——
于是,在那之后——没错,脸上传来某种冰冷的触感。给头部以压迫……那是——
虽然不知道具体时间,但可以肯定的是,那时凶手正在为自己戴上面具。
如果那时醒过来的话……不,根本醒不过来。药效应该还没有消失。就算多少有些个体差异,其他五人(其中某个人撒谎的可能性很高)大概也都和自己一样……
“就算现在盘问昨晚的不在场证明,至少六名客人的答案都是说自己一直在客房睡觉吧。我自己也是如此。”
戴着假面的其他五人点点头,表示赞同鹿谷的说法。然而,很快有人开了口——是“惊骇之面”。
“不过,我记得似乎突然醒过一下,有一种别扭的感觉。现在想来,那就是被戴上假面的时候吧。”
“要是那样的话,我比你更清醒。”这一次“悲叹之面”说道,“我记得我看过表。”
“看过表?”鹿谷反问道。
“悲叹之面”摩挲着左侧头部说道:
“我和忍田先生一样,似乎突然醒过一次……与其说是睡醒了,不如说是有一个醒来的瞬间。脸上有种压迫感,正觉得奇怪的时候拿起放在枕边的手表看了看。但是,我又立刻睡着了……原来是被人下了药啊。”
“那是几点?你记得手表上显示的时间吗?”
“嗯,当然记得。”“悲叹之面”自信满满地回答道,“记数字可是我的看家本领。那时是四点四十二分。绝不会错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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