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万山和阮万水也是见过世面的人,断然也不会因为被抓到就全然慌了心神,阮万山试着开口,“阁下是?”
温印平静看向他们两人,“娄长空,娄时文的儿子,娄家的东家。”
温印说完,阮万山和阮万水的脸色骤然变了,没有相互打量,同时陷入惊恐中,尤其是阮万水直接跌坐在地上。
温印尽收眼底,彭鼎心中微讶。
眼下还在冰天雪地中,温印坐在铺了毯子的木椅上,手中捧着暖手炉,一面看着跟前的两人,淡声道,“我问,还是你们自己说?”
阮万山一面冒着冷汗,一面打着呵呵,“娄世侄,大家都是生意人,这不见外了吗?照辈分,你还得叫我们一声叔叔。”
彭鼎虽然不认识眼前两人,但对方的口气分明令人厌恶。而且这段时日彭鼎一直跟着温印,知晓温印的为人处世,能对眼前两人这幅态度,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于是阮万山说完,温印还没开口,彭鼎狠狠瞪了两人一眼。
彭鼎原来就是汪云峰汪将军的副将,在军中都是一呼百应的人,他这么一瞪,带了十足的煞气,早前在地上没起来的阮万水直接起不来,干脆跪好了。
方才还打着呵呵的阮万山也直接吓得摔倒在地。
温印轻声道,“哦,阮叔叔,我就问下,我爹是怎么遇到滑坡泥石流过世的。两位要是记得,就替我好好想想;若是记不得,今日这处的雪有些大,稍不留神可能就踩空,埋到雪里去了……”
阮万山和阮万水两人僵住。
彭鼎看向一侧,两个侍卫当即去一侧挖坑。
言外之意,就在这里埋!
阮万山和阮万水吓得尖叫。
温印端起茶盏,平静问道,“两位世叔,谁先说?”
“我说我说!”
“我来说!我来说!”
看着两人狗咬狗,相互推开对方的模样,彭鼎喝道,“都老实点!”
两人当即不敢推嚷和吵闹了,也似找到默契一般,一人一句。
“娄时文当时,也是运气不好,就是……”阮万山也在寻思能不能说这个秘密。
“继续挖!”彭鼎吩咐一声。
阮万水赶紧道,“我来说我来看说,就是他运气不好,他来沧州做生意,本来生意都谈成了,接过遇到了蒋老大人,那时候蒋老大人看到了他身上的东西,就问了他很多话。”
“问了什么话?”温印问道。
阮万山继续,“就是问,他知道多少,人在哪,还有哪些人知道之类的,然后……”
阮万山还是有顾虑。
“然后怎么?”温印皱眉。
阮万山和阮万水面面相觑,在想谁说的时候,彭鼎恼道,“拖一个出去。”
两人吓懵,阮万山赶紧出声,“就怪我二弟多嘴,说了一句,那戒指上的姓,是东陵人才有的姓,然后蒋老大人就动了杀心。娄时文是因为这件事死的,然后蒋老大人怕事情暴露,就让我们伪造了印子钱,然后让娄时文的人去提钱,假装是被讹诈的。然后,蒋老大人同城守说混进了奸细,在南边大肆屠杀,杀了好多人,然后……”
眼看阮万山停下,阮万水怕彭鼎继续要拖人走,就抢着道,“然后,好像是要找的人烧死了的,这件事才作罢。娄时文这里,虽然做了样子,也有印子钱来往做掩饰,但其实,当时就被蒋老大人亲手傻了,然后,对外说因为沧州生乱,娄时文赶回定州了,结果在路上遇到大雨,被埋了,其实,人早就死了,是大雨时,扔到山下的……”
听到这里,彭鼎都倒吸一口凉气。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娄长空会是温印,但娄时文是娄长空这个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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