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口的肉外翻着,如一张要吃人的血盆大口。
怪不得会发高烧,这里是根源。
而且这样严重。
这个男人能够顶着这样重的伤撑到现在,也算是铁血硬汉。
高赵氏一下子就哭了:“瑶瑶,这可怎么办啊?”
这么多年,高赵氏一直是高靖瑶的靠山,就算是再难,高赵氏也一直努力撑着。村里人从来没有人见过高赵氏流过一滴眼泪,因为高赵氏知道,她若先崩溃了,高家就彻底完蛋了。
高赵氏看见满仓伤势的时候尚还镇定,只因那是外人;可瞧见了自家男人的伤,一下子就崩溃了。
高靖瑶道:“娘,娘,你先别哭,我先熬草药。”
高赵氏知道那些草药根本不管用,如果没有有效的手段,她的丈夫随时会有生命危险。
高赵氏擦着泪,口中喃喃说道:“要是有郎中就好了。”
狼窝村这种地方,哪里会有郎中进来问诊?几十年来,狼窝村里的人但凡得病受伤,都是生死由天。
高靖瑶把找出的草药放进小锅里,慢慢熬煮,草药的味道弥漫了整个高家。
原以为今晚会是兔肉的飘香,却变成了草药的苦涩。
高赵氏努力使自己镇静,她喊吴正风帮忙:“风儿,别光站着看,去打一盆水来,院子里那口缸里有。”
此时天气寒冷,院子里缸内的水面上结了一层浮冰。
吴正风将浮冰敲碎,打了一盆水回屋递给高赵氏,他又只能看着了,手脚无措的看着,觉得自己很没用,在高家最需要帮手的时候,他却帮不上什么忙。
他很内疚。
高赵氏不断用小毛巾蘸上冰水给丈夫擦洗身子,借助冰水给丈夫降温。
吴正风从高赵氏颤抖的双手中,感受到了她内心的不安,他也知道如此下去不是办法。
他必须承担起作为“高家女婿”的责任,他得到山外请郎中去。
吴正风道:“瑶妹,我去看看庙里还有没有什么草药,你要用心照顾你爹爹。”
高靖瑶地往炉火里塞着枯柴,头也不抬,道:“好。吴大哥,小心狼。”
“知道了。”
已经是戌时了,村子里一片宁静,吴正风迈出高家,大黄舍弃了给它的野兔内脏,跟着吴正风出来了。
借着月光,吴正风来到了山神庙外的草料棚前,高父带来的那匹黑马趴在地上歇息,兔爷则闭目养神。
吴正风从草料棚中抽出些干草,兔爷走过来蹭了蹭他的主人。
吴正风抚摸着兔爷的腹部,又捧着它的脖子,道:“我们得到山外头去,现在就得走。我知道,这么多年,没人在黑夜里进山。可她爹情况危急,早一刻带郎中进来,她爹就早一刻平安。”
吴正风宽慰着兔爷,也宽慰着自己:“你不要害怕,虽然爹爹不在了,但我也长大了,不是那个曾经在山里颤颤巍巍,弓箭也拉不开的小孩子了。”
兔爷听懂了,跺脚,点头,吃起了草料。
一人一马明白此行的代价,因为六年前,他们经历过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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