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樱比蓁蓁大上几岁,个头也比她高出许多,已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虽然看上去没有明月阁里的姑娘们那样娇柔,但也别有一番趣味。碍于是蓁蓁的贴身婢女,桓之不敢造次,不然,以他的花心的性子早就扑了上去,这会儿只能强忍着,心里想着改天必寻个由头将她换回自己府里,留在这,可惜了。
蓁蓁吃了盏茶,妈妈走了进来。两人平日里交流不多,也不过是每日的例行公事,以往都是妈妈说,蓁蓁听。今儿有些反常,蓁蓁先开了口。
“香桔和甜樱姐姐平日里节俭惯了,我瞧着身上的衣服都旧了,妈妈替我给她们置办些衣裳吧。舒公子赏我的脂粉和珠钗不便转送,还请妈妈再替我置办些,分给两位姐姐。”蓁蓁说着,拿出一锭银子,放到了眼前的桌上,行了一礼,“有劳妈妈。”
妈妈将银子拿过,抬头看着蓁蓁,心想着这么小的孩子就会懂得收买人心了吗,不过这时机颇有些耐人寻味,偏偏是舒公子看上甜樱的时候。她不知蓁蓁是不是在打什么小算盘,但举手之劳还能赚些零花钱的事,倒也没必要非要问个究竟,便应了下来。她清了清嗓子,说:“姑娘明儿开始要学新的东西了,一是防身之术,二是这明月阁的姑娘都要学的。”
蓁蓁拿茶盏的手顿了一顿,一双明月一般的眼睛抬了一抬又垂了下去,道:“也好,早晚要学。”
妈妈盯着蓁蓁,忍不住多嘴道:“想必姑娘日后是大富大贵之人,这房中之术虽上不了台面,但关键时刻也能为姑娘争些恩宠,望姑娘莫要抵触。”
“抵触?”蓁蓁放下手中的茶盏,用最近学的“笑”给了妈妈一个淡淡的笑脸,“妈妈说了,这也是项本领,有什么好抵触的。不过,我倒有个想法,不知道妈妈愿不愿意。”
“姑娘请讲。”
“甜樱姐姐似乎也是个好学之人,既然如此,也让她一并学了吧!”
妈妈的脸上露出为难之色:“此事甚是私密,姑娘还是独自一人学为好。”
蓁蓁挑了挑眉毛:“妈妈要是为难,我自己与先生讲。”
妈妈收回了投射在蓁蓁脸上的视线,思忖片刻后回道:“老奴立刻安排。”
渊逸打从那次在明月阁短暂停留后再也没有出现过。红叶虽然与桓之厮混得欢,但眼睛也时不时地会往门口的方向瞟,希冀着有一天那位仙人一般的男子再次从天而降。原本,这明月阁里,最盼着渊逸的应当是后院的蓁蓁,可她却也是最心如止水的那一个。
比起房中之术,蓁蓁还是对舞刀弄枪更喜欢些,不过,她也没驳先生的面子,该学的依旧认真,倒是甜樱远没有之前那样活泼,自打跟着学了之后便如同哑巴了一般,时不时地便会走神,脸也跟着红上一红。明月阁的姑娘们对后院这木头人甚是好奇,逮着空便将女先生拉进了房里,七嘴八舌地问她教了什么,这小木头人什么反应。
女先生喝了一盏茶才慢悠悠地开了口,一眼扫过去,瞧着一个两个沉不住气的样子嗔道:“她还用学这些?比你你们,她不学也能把那些男人们迷住,学了或许能锦上添花,但不学也有不学的好处,你们又操得什么心?”
红叶掩口笑了起来:“先生这话说的,她一个黄毛丫头怎么就让我们落了下风,您的话也忒夸张了些。”
女先生站了起来,走到门口了,又回头看红叶:“有本事你活回去,活到她这个年龄,让哪个男人把你供起来,一指头都不舍得碰!”
这句话戳到了红叶的痛处,她立刻将脸拉了下来:“送客!”
“你也是,惹她干嘛,她到现在还气你当年抢了她花魁的风头呢!”妈妈忍不住说。
红叶咬咬牙,愤恨地说:“我倒要瞧瞧她到底有什么本事!”
妈妈将一颗果子放进嘴里,招来一个丫头替她锤着腿,懒懒地说:“差不多行了,不然我也保不了你!”
红叶拂袖而去,招来两个小厮扭头拐进了后院。
以往,红叶也没少去后院溜达,有时是无事找事,有时是纯想去看看打发时间找点乐子,也有时打听消息去了。每次去,蓁蓁都不怎么理她,她呢,气不过,便使些小手段或者含沙射影几句,总之不能吃亏回去。
蓁蓁不在房内,甜樱想拦,没拦住。这明月阁没什么秘密,两人之间横着一个居心不良的桓之,便有了争风吃醋的味道,甜樱心直口快与红叶生了几句口角,红叶本就带着气,便命小厮将她摁了,打了几耳光出气。甜樱受了委屈跑开找主人去了,红叶长驱直入,没成想,竟在蓁蓁的梳妆台上看到了一封信。
许是红叶过于无聊,总想找点事做,平日里一双眼睛便总盯着后院,谁来了,来了几个人,来了做了什么,她都要知晓,至于通信,除了舒桓之传话,似乎从未有谁给蓁蓁写过信。看着信封上苍劲有力的大字,她的眼前竟浮现出逸公子那张风雅隽逸的脸,鬼使神差地,她竟将封着火漆的信封打开,将信取了出来。
红叶刚要去读,那“蓁儿”二字还未看个清楚,只觉得一阵风铺面而来,一个白影闪过,她手里的信便没了踪影。她惊恐万分,转头去看,蓁蓁正站在阴影里,那双毫无感情的双眸又露出了野兽般的冷冽,直视着她,让她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我,我只是……”红叶自知理亏,想去解释,却又不知如何去讲,在蓁蓁的逼视中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你这双眼睛怕是不想要了吧!”蓁蓁说完,缓缓走向了红叶。
红叶不停后退着,这才想起她还带了两个人过来,便扯着嗓子喊了起来。两个小厮立刻冲了进来,挡在红叶面前拦住了蓁蓁。
谁都没有把一个十一岁的小女子放在眼里,纵使她会点武功,那身形、力气都与眼前两位五大三粗的小厮相差甚远。红叶顿时有了底气,冲一个小厮下命令:“去,把她手里的信给本姑娘取来,我倒要看看她到底与谁暗通款曲!”
蓁蓁盯着红叶的眼睛未眨一下,听到此话向后退了两步。红叶以为她是怕了,更是得意连起来,催促道:“去!”
都未看清发生了什么,小厮便倒在了蓁蓁的脚下,月光透过窗棂洒进屋子,她看到有血从小厮的脖子下流出,很快汪了大大的一滩。红叶的脸立刻变得煞白,盯着蓁蓁手上仍在滴血的匕首拔腿便往外跑,一边跑一遍喊:“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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