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丁淳亦印象中,王路的父母十分恩爱,两个人经常出双入对,如果说其他父母的恩爱是表面功夫,做给外人看的,那么王路父母的感情绝对可以谈得上情比金坚,什么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就是写给这种人的。
每次家长会,许多学生的父母要么来不了要么只来一个人,唯独王路父母是一起来,他们似乎从不因为这个调皮捣蛋的孩子而觉得丢脸,似乎在告诉其他人:看,我和他她生的孩子,就算是一坨屎,我也十分欢喜,当做宝贝!丁淳亦都纳闷,不是企业家么,哪来的时间来参加家长会这种婆婆妈妈的东西,他爸妈就属于永远缺席那种。
王路刚被爸妈接回身边时,十分不待见他那个眼睛大大的可爱妹妹,逮着机会就欺负,无非是抓头发或者伸腿绊脚丫子。有一次,王路一时兴起,给王贝书包里放了一只路边摊买的彩色乌龟,王贝伸手掏课本的时候,被乌龟咬到了手指头。那是唯一一次王路屁股开花,耳朵都被王路妈妈拧肿了。
那些在东非啊西亚啊或者什么奇奇怪怪的地方摄影拍的纪录片,末尾都会肉麻的互相致辞感谢对方一番。
而且王路父母每到结婚纪念日,都会搞一个十分隆重的聚会,派头十足,羡煞一堆老夫老妻。相比之下,丁淳亦父母就十分的淡然,丁淳亦甚至怀疑,自己的父母是否就像故事小说里那样——早就已经离婚了,只不过为了他这个独生子,而把事情隐瞒了。
所以王路父母离婚,是件很离谱的事情。
“不至于吧?”丁淳亦有点不太相信。
“真的。不信你看。”王路打开手机,翻出相册里的两张图片,两本离婚证的照片,持证人分别是王路爸妈。
“知道为啥不?”丁淳亦问,许多父母离婚是没有什么宏大的原因理由的,无非是厌倦了婚姻的平淡如水,想到围城外面去看看。
“知道。”王路说,“我爸居然有一个私生子。”
“啊?……!”丁淳亦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这太炸裂了。“不太可能吧,这咋可能呢?伯父他——不像这种人啊!……”丁淳亦有点前言不搭后语,不知道如何安慰一直以来跟屁虫一样跟在他身后“胡作非为”的王路。“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真的。那个孩子和我长得挺像的,我那么像我爸,不可能有错的。都二十一了,比我就小六岁。我实在想不起来六岁那年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
看来确实是真的。不过比起王路,丁淳亦内心深处似乎更关心王贝的反应,毕竟王路什么德行,他还是一清二楚的,王路性子大大咧咧,啥事都可以随风去,心里根本不装事儿也没那么多弯弯绕绕花花肠子。王贝就不一样了,王贝心思细腻,小时候特乖特听话,你告诉她老师布置的家庭作业是把书抄五遍,她就真的能抄五遍,毫不怀疑。就是这么一个容易相信别人容易被人骗的小丫头。
“那,伯父伯母具体想怎么办呢?”丁淳亦觉得两个人和平离婚有点不太可能,毕竟两个人之间的财产纠葛太大了。
“我爸净身出户呗。而且现在他们的所有手头的财产全部公证给了王贝。那个孩子,啥也没有。我爸像个缩头乌龟,整天一言不发。”王路顿一顿,“说实话,我觉得那孩子挺惨的,从小缺少父爱,想认祖归宗,却被自己亲爹防着。”
“这我不太好说啥,你得想开点。”丁淳亦也不知道怎么安慰。
“我没啥需要想开的,无非是开心快乐嘛,我挺开心的,说实话。我感觉我从小挺怕孤单的,总是追着撵着你们,想把这孤独感抛出去,现在白得了一弟弟,我开心还来不及呢。”王路转头看向窗外,“我把我自己名下的两套房还有两台车子,给我弟弟了。那是我铁打的小弟!”
又转头看丁淳亦,丁淳亦一脸不可置信,“不会吧,真的?”丁淳亦问。
“当然不是啦,我怎么会这么做呢!”王路云淡风轻,“我还给了他一百万。”
丁淳亦目瞪口呆。不是豪门争夺遗产的戏码么,怎么变成兄友弟恭了?
窗外的梧桐树叶子哗啦啦的掉,秋阳似火,然而风声乍起。王路依旧带着“我需要安慰需要保护”的脆弱表情,可是浑身却透露着嘚瑟,仿佛在说,“看,我就是一个如此洒脱大气的男人!”。
丁淳亦头一次这么佩服一个人,尤其是这个人平日里还吊儿郎当不着边际,压根儿没个正型的男人。
这样也好吧,其实没那么多大是大非,爸爸虽然不是一个好爸爸,弟弟可能从未把他当做一个哥哥,但是在王路看来,“有”就已经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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