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5月12日上午,一道人影和几段重复的吆喝:“卖豆腐了……豆腐,新鲜豆腐…”从远处的坡上传来,晨光未尽,他骑着一辆破旧的加重自行车,车把上挂着一个竹筐,筐里是满满一筐豆腐。他就是铁牛。
我,一只名叫木生的狗,目光追随着这个卖豆腐的男人。我的主人刘小兵很少说话,他的眼神充满了孤独和坚毅。
远处传来三五个人的声音。他们牵着一条狗,狗的毛发是黄色的和他主人头发同款同色,看起来都有些像流浪狗。我的主人看着他们,目光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那个瘦高的男人是苟烟云,上学期间绰号:黄毛狗,他学习好智商也高,高中毕业后就接管了他爸的机械厂,听说生意比他爸还好,客户都夸他人好产品也好。他的嘴角总是带着一丝狡黠的微笑,仿佛对任何事都有自己的独到见解。
他对着铁牛嘲笑道:“穷鬼同学啊,以你这样的条件,女朋友在梦里能找到吧!”仿佛在挑衅一个落水狗。
和苟烟云一起的那个漂亮的女孩是贾美丽,班上的第二班花,瓜子脸,嘴角有一颗虎牙,笑起来的时候十分可爱。虽然她的美丽是毋庸置疑的,但她的口吃却使她的美丽打了折扣。她看着铁牛,露出虎牙笑了起来。
我的主人刘小兵没有说话,依然默默地看着这一切。他牵着我,仿佛置身事外。
突然我大声地叫了起来。我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充满了警惕和不安。我看到铁牛骑上自行车继续前行。他的背影在金色的阳光里显得格外孤独和坚韧。苟烟云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不禁有些疑惑和不安。他感觉这个穷鬼似乎并不像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尽管我的吠叫让周围的气氛更加紧张,但刘小兵仍然没有说话。他抱起我,紧紧握住我的前腿,让我感到有些疼痛。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铁牛的背影,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苟烟云哈哈大笑起来,“铁牛啊铁牛,你也不要太懦弱了吧!喜欢就说出来嘛,这么好的机会都不懂得把握!贾美丽正好和前男友分手。”他一边说一边摇头,“看来你真的找不到女朋友了!”
刘小兵皱了皱眉,没有理会他们。他只是静静地看着铁牛,眼神中有些迷离。
贾美丽也跟着笑了起来,“是啊是啊,铁牛真是太可怜了!喜欢我就说嘛,指不定我一高兴就答应跟你相处几天呢?不过说起来铁牛你咋,这磨豆腐还真的找不到女朋友呢!每天就只知道卖豆腐。”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接着说:“我记得小学的时候你好像经常被叶老师罚站旗杆呢!想起那天就好笑……”
铁牛的脸色通红:“那又怎样?”他反问道,“至少我不会像某些人一样无聊。”
“你!”贾美丽气得说不出话来,“你这个又丑又没品的家伙!”她突然指着铁牛大声喊道,“你有本事去找一个女朋友啊!”
铁牛抱过我,他的手握紧了我的手,“无聊!”他冷冷地说道,“我为什么要跟你们计较?”
由于贾美丽和苟烟云不断的嘲笑铁牛,我的主人刘小兵又不说话,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我直扑向苟烟云,一口咬住了他的腿。他疼得大叫起来,用力打了我一巴掌。我急忙逃开,可是跑得太匆忙,不小心撞翻了铁牛的豆腐。
铁牛的豆腐原本是挂在自行车把上,用一个篮子装着,整齐有序地摆放着。我冲过去的时候,豆腐篮子瞬间被我撞翻,篮子里的豆腐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纷纷扬扬地洒落在地面上。
那些洁白如玉的豆腐落在泥土上,瞬间变得脏兮兮的。它们在泥土中翻滚,然后破碎,流出淡黄色的液体。那原本是铁牛用心磨制而成,准备换取一些微薄利润的豆腐,现在却像被糟蹋的艺术品一样,无法再被人们享用了。
贾美丽看到这一幕后,非但没有内疚,反而往地上扔了20元钱,然后趾高气昂地说道:“铁牛,给你20元,今天豆腐我全买了。”她的语气中充满了轻蔑和嘲讽,仿佛在用钱来打发一个卑微的乞丐。
铁牛站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被糟蹋,心中自然无比痛苦。他含着泪弯下腰,捡起了那20元钱。他的手在颤抖,眼中闪烁着泪光,面对贾美丽的嘲讽和侮辱,他无话可说。
我的主人刘小兵看着这一幕,眼神中闪过一丝愧疚和自责。他知道他也有责任,因为他始终没有为铁牛辩护一句。他默默地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切发生,心中也很难过。豆腐掉在地上的声音清脆而刺耳,打破了周围的宁静。原本祥和的小村庄变得沉寂了。周围的人们都被这一幕惊呆了。他们愣在原地,目光呆滞地看着铁牛和他洒满一地的豆腐。
那是一篮子豆腐,原本可以用来买些生活必需品,或者为他的自己买一件新衣服。可是现在,一切都成了泡影。
铁牛愣住了,他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疼。他站在那里,目光空洞地看着贾美丽扔在地上的那20元钱。那是他的心血,他的努力付诸东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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