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自忡怔失神,一只小手伸过来,拉住她摊开的掌。
“怎么了,小茵施主?还疼得厉害吗?要不让明静师傅给你上点药。。。。。。”慧心皱起眉,担心的看着她的手。
下意识的收回手,她笑笑:“不用了,一点小伤口,血早止住了,根本不用上药,我哪有那么娇气。”
慧心也笑了笑,抬头看看太阳:“唉,虽然已经入秋了,可是今日这太阳还是很猛烈,在这菜地里理园子还需要一段时间,你身子才好,可别晒坏了身子,施主还是回房休息吧。”
小茵苦起脸:“整天关在房里无所事事,我都快憋坏了,跟你来弄弄菜,也挺有意思的,总比对着墙发呆要好。”
“要不,我再去找几本书你看看打发时间。”小尼热心的提议。
一听她的话,小茵就满头黑线,上次她太无聊,向慧心提出要看书,结果这小尼姑找来几本经书给她,让她几乎晕倒,要她看枯燥乏味的佛经,她还不如去数蚂蚁,她住在尼姑庵中并非本意,她可不想落发出家,于这红尘俗世,她还是贪恋留念得很的。
转念一想,正德帝将她放进这庵堂,不会是想要她出家为尼吧?想到这,不禁背上一片涔涔冷汗。
见她脸色突然不好起来,慧心关心的问:“怎么了,不舒服了?叫你不要跟来你偏要,可不,这会又难受了吧,快回去,快回去,回房里休息去,我去厨房里请师姐给你熬点银耳红枣甜汤消消热,你等着。”不由分说的推搡着小茵出了菜园子,自己也匆匆往庵院厨房的方向走去。
小茵也不分辩,只是沉思着往前走,青石板铺的小路,因为年代久远,残破开裂,有几丛小草从石缝挣扎出来,拼命的挤朝向那阳光,路旁树丛,偶有几株山茶花树插生其间,姹紫嫣红的尽情展芳华。
一朵茶花“啪”一声轻响落在她脚前,她蓦然止步,凝视那朵碗口大的茶花,乳白的层叠花瓣,厚实繁累,细细的蕊,嫩嫩的黄色,较弱孱孱,花形繁丽鲜美,它开得正是盛时,怎会突然凋落?
因为风摧?因为虫噬?还是因为看似表面生机勃勃实则已经油尽灯枯?它开得那样努力,让自己如此华美,却也抗不过意外凋零的命运。
刹那芳华,过眼繁丽,花开花落皆不由己,为春生,为光绽,是命数而定,因风恶而零,因他人折撷而落,亦都是命,这样浮华红尘展芳颜的一生,究竟是为何,这样脆弱的美丽,又是为何而生?仅仅是为了用自己短暂的美丽生命,来演绎生的无奈和脆弱吗?
脚慢慢的,但没有迟疑的踩上那朵茶花,花朵泥泞零碎在脚下,顷刻变得面目全非,忽有暮钟传来,声声肃穆,敲绎佛门清明,似在叹息红尘俗世的涌涌苦欲,人心生起一念,都在须臾,或劫或福,因缘一瞬间。
步伐毫无踌躇的向前,不管如何,她,绝不做那任人践踏的没有反抗力量的花朵,无论是命运也好,人力也罢,阻挡在她前面的,她都要倾力扫清,因为,她要活着,她要好好的活着!。 最好的txt下载网
二十五 局动
虽已进秋,这几日却是秋老虎反扑的天气,将逝的炽夏带着不甘的闷热肆虐着,空气中霭霭的沉着一层热浪,偶有微风,也是没有半丝凉意的灼风,这样令人难耐的热,也叫人莫名生出一份焦躁。
正德帝坐在御桌后批阅奏折,殿旁虽有宫女在大力的打扇送风,置于御台边的冰盆盛满了纳凉降温用的大块冰块,正冉冉冒着冷气,但他仍然觉得闷热无比,或许是因为天气实在太热,也或许是因为呈上的折子里的内容让他心烦意乱。
接过庆玄递过的丝帕,他擦了擦额上的薄汗,烦闷将手中的雕龙纹乌金管毛笔随手一扔在笔架,满脸疲倦的靠在椅上。
“皇上,请用点新贡的金珠香水梨。”庆玄奉上一盘用碎冰镇着的削皮切成片的贡梨。
以银签戳起一片,放在嘴里慢满品尝,芬香满口,甜润清凉的果汁渐渐化去那股烦闷,正德帝只觉精神一爽。
“今日是国师生辰,赏赐可已经送出?”正德帝意犹未尽的又戳起一片。
庆玄哈腰回话:“回皇上,赏赐的十车珍品,赐筵的八百道御膳,连同皇上赏下的庆生焰火今一早就由老奴亲自送到国师府,不曾有误。”
“好,你办事,朕是放心的。”放下银签,接过宫女捧上来的湿了水的方绢拭了拭嘴。
殿外突然传来橐沓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至近匆匆奔来,夹带着殿外站职的太监的惊呼,在满殿清静中显得突兀而失礼,正德帝不悦的皱眉,才平下的烦闷,又被这吵闹声惹得翻起。
庆玄见了主子脸色不悦,忙走下御台,想要到殿外看看是谁胆敢在畅爽殿这样失形逾越。
“皇上,不好了!皇上,大事不好了!”还没等庆玄走出几步,来人已经狼狈的一个趔趄摔入殿内,吓了庆玄一跳。
待得看清来人的脸,正德帝神情霎时严肃起来,扑倒在地的是当朝中书令,此人平素虽有些愚腐守旧,但严谨沉着,处事稳重,此时这样失态的惊动御驾,可见一定是什么极度严重的事情发生,才能让他失去平日的持重。
在看到他的第一眼,正德帝就敏锐的意识到,事情不一般,刹那,眼神沉下来。
中书令形神俱失的连滚带爬的跪爬到御台前,哭丧着脸喊道:“皇上,大事不好了!刚才连城侯满身是血的被人送回府内,至今生死为卜,现在国师府是乱得像开了锅的粥,这。。。。。。这怎的了得,国师要有何不测,民心必要涣散,我居国国数将受折,居国大劫啊。。。。。。”说到后,他已经孩子般的嚎啕大哭的匍匐在地,完全没有意识到这话的有失分寸。
殿中所有人皆都面色大变,殿中上至庆玄,下至宫女,人人吓得全部跪倒在地,低下头,惶恐的迎接殿内急剧冷冻下来的空气,而这冷意,来自御桌后那面色沉重的天子。
深吸一口气,正德帝压住自己紊乱的心跳,努力保持镇定的问:“怎么回事?你说来听听。”
以袖拭了拭眼泪,他跪直身体回话:“是,禀皇上,今天是国师生辰,本来国师府上下是热闹非凡,朝中文武百官,皇亲贵戚俱都前去庆贺,微臣也备礼前去为连城侯贺生,但是奇怪的是,从早上的花茶会到中午的酒筵,一直不见连城侯出现,只有琛阳公和花槲夫人在接待来贺的宾客。”
“到了未时,酒筵将结束时,突然听到有人大呼着琛阳公一路奔入府闯入宴会,来人是国师府仆邑,浑身到处都是血,似乎身受重伤,他怀里抱着一人,半边身子也全是血,染在白色的袍子上真是触目惊心,待我们看清怀中那血人正是国师时,全都吓得心神俱散,花槲夫人当场就昏死过去,琛阳公也是惊得几乎站不稳,顾不得在场的宾客,领着那仆邑抱着国师匆匆进了内堂。”中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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