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祯摇摇头,看了我一眼终究走了。
我眯起眼睛打量着面前的这栋斑驳的建筑物,大门上朱红的漆已经脱落的差不多了,屋檐上乱糟糟地摊了一堆杂草,只有门把光滑洁净,显示出这里有人居住的唯一线索。
第三天。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康老爷子还有四天,便要离开人世。从此,世上再无康熙大帝。
心里不是没有怨恨,这种怨恨牵扯到了紫禁城中太多太多的人,以至于我在外出的十年中,每每想到,仍旧无法释怀。伤害太深,纵然伤口已经愈合,但是偶尔一撩起袖子,触目惊心的伤痕依然鲜活如昨。
可是,死生亦大矣。不管怎么说,康熙于我,并不算恩断义绝。我站在门前,不断地说服自己:我去看一眼就回来,绝不多留。纵使这样,还是没有勇气去叩开面前的大门。
“吱呀”一声,门忽然开了,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儿忽然正和我撞了个满怀。
“你是谁啊?怎么大白天的站在门口吓人?”那老头儿似乎对我的做法很不满意,眉头大皱吹胡子瞪眼地看着我。
得,这下是赶鸭子上架了。我退后一步,半跪着行了个礼,口道:“在下沈未名,是来求前辈带我进宫的。”
“你就是沈未名?我等你很久了。”那老头儿一听我的名字,忽然面露红光,眼睛一亮:“快随我进来换身衣服,我这就带你进去。”
好不容易搞定了层层裹裹的束胸,依言换上了一身宫中常见的太监服。老头儿不知从哪里搞来的一副人皮面具还有假的头套,给我仔细地装扮好,待他弄好,揽镜一看不禁直咂舌:这模样,已经没有了一点我的样子,分明就是一个扔在人群里就找不出来普通小太监。
此等绝活怎能放过,我使出浑身解数,终于求得老头儿手把手的带着我学了一遍。虽未能全得其精髓,但是应付宫中的耳目应该是绰绰有余了,这才随那老头左拐右绕,进了他院里的一处偏房。
房间不大,里面的陈设用简陋二字来形容也是丝毫不为过。老头径自走向一面依墙而立的书橱,我还以为密道就在书橱之后,没想到他只是在书橱第三层左边半抽出了一本厚厚的书,又复放回。如此往复三遍,房中的一张书案下面的石板忽然悄无声息地挪开了。
不顾我惊讶的眼神,老头儿一路默默地走在前面。走了不知多久,正当我想开口停下歇歇时,忽然头顶有一道强光射来。
“这里是……”我有些吃不消这突如其来的光线,一手挡在眼睛前一边问道。
“我们在畅春园的后园枯井内。皇上现在在这里养病,我就把你带到这里来了。”老头儿却对光线适应的很快,微眯起眼睛打量着头顶的天空。
“枯井?!”半天我才结结巴巴的问道:“那……我们怎么上去?”这老头儿虽然身子骨似乎还是挺结实的,但是总不会像武侠小说中那样违反牛顿第三定律把我用轻功带上去吧?
“放心,既然我造了它,自然会考虑到这一点的。”老头有些不屑又有些自得地瞥了我一眼,手指轻轻环扣着井中的石块。忽然听得一声中空之音,立即在那块石块上长敲了三声,短敲了二声。
那一列石块忽然一块隔着一块齐齐退了进去,一个天然的竖梯便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我正酝酿着把眼前这位貌不惊人的老头儿狠狠夸上天一番,却听得他说:“皇上的住所离这里不远。从这里上去后直走到正对的房中,里面的书案上有一排笔架。依从左到右的顺序将第三支笔和第四支笔的位置互换,从那里的密道进去便可直接到皇上的所在。”
“不过这段路上要是运气不好遇见了什么人,那就只能怪你自己时运不济了。”老头儿面上不但没有一丝担忧的神情,反而很是幸灾乐祸的模样。
我满脸黑线,匆匆谢过老头,便一撩袍子爬了上去。四处张望了一番,发现这里是畅春园极为偏僻的一角,就是连守卫也不见一个。敢情那老头儿是故意这么一说,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
正想着,脚下步子便不由得一滞,一个不注意便撞上一个结实的东西。
抬头一看,正对上一张满脸怒气的面孔:“你这奴才走路都不长眼睛吗?没看到爷吗?”这张脸呈倒三角状,一双下三白眼,一把络腮胡,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善类。
我口中连连诺诺,赶紧装死下跪请安。心道怎么这么背运,就这么个破地方,也能让我得罪一个“大官”。
好在那人似乎有什么急事,只是不耐烦的一挥袖子让我起来便匆匆走远了。有了方才的教训,我再三确认四下无人,这才推开了老头所说的那间房子的门。
依怪老头儿所说,在我调换了笔的顺序后,一扇门果真在里房徐徐打开。从门边上的架子里取了火折子,一路边走边点燃了里面墙上架着的火把,一个人慢慢向里摸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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